她脸庞静静的,“所以战墨谦,我们好聚好散,离婚吧,结束这个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婚姻。”她勾唇,无谓的自嘲,“其实早该结束了,是么?”
她为了爱这样一个男人,付出的代价已经够了。
十三年的青春与全心全意的爱恋,一段失败的婚姻,她唯一的亲人,她唯一的孩子。
她不想知道他在她哥哥的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她也不想知道千素素和叶秋从中作梗占据了多少因素,她现在只求一个句号。
“呵,结束,”战墨谦咀嚼着这两个字,喉间溢出低笑,俊美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极尽狰狞,“唐乐乐,从我们结婚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到最后,后悔的那个人一定是你,果然是你么。”
他的手指往上,扣着她的下巴,唇靠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的道,“你想结婚的时候就逼我结婚,你想离婚了就什么脏水什么狠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唐乐乐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只爱你一个人,不管是曾经还是以后,所以你想走,除非我死了。”
他站直了身体,修长挺拔的身形背光而立,俊美的容颜已经恢复了平静,“等你出院了我们搬出战家,你不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离开z国,去哪里都可以。”
“孩子你不愿意生了,我们就不生了,反正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孩子,但是,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他用了陈述句这种最笃定的语气。
唐乐乐幽幽的笑着,声音低得几乎低喃,“艷照门的事情你也不在乎么?战少,你身居高位,一辈子扣着这么一顶绿帽子,不甩了我,你以后怎么见人啊?”
就算他封杀了所有的媒体,因为照片上的男主角是安白,如今整个z国,乃至国外的媒体,有谁没有见过媒体听到那几张照片的存在?
战墨谦面无表情,“我会让敢说这些东西的人消失。”
他脚步往外走,他甚至忘了这个点她还没有吃晚餐,带来的那一盆雏菊也被他砸碎了。
他不会跟唐乐乐离婚,也不会因为她折腾出来的这些事情而对她怎么样,以后该怎么宠继续怎么宠,该爱的他也没有办法不爱。
只是现在,他要静一静,心上的痛楚传染到神经,他现在整个神经系统都在隐隐作痛。
“有件事一直忘记跟你说了,”轻飘飘的事情从后面传来,唐乐乐不怎么在意一般的随口道,“你妹妹不是我烧死的。”
站在门口的男人止住了脚步。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躯重重的一震。
她话里自嘲的意味极其的浓厚,“原本想把这两件事情一起告诉你,作为我们重修于好的礼物,只不过你先在此之前给我了一个天大的礼物,所以一直忘记跟你说了。”
她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淡淡的笑,“当初我确实是有那么一股想杀了唐宁暖他妈妈的恨意,也确实一个人拿了打火机去点火了,不过烧了那么几根草火就灭了,后来我还把打火机掉水里了想再点也没有点燃,所以你妹妹死的那场大火,跟我没有关系。”
她说得轻描淡写,好似这已经是昨日黄花并不重要的事情,而她不过是突然想起来,随口一提。
而听在战墨谦的耳里,却是被扔了一颗炸弹。
“在我去医院检查出身孕的时候,我就去找心理医生帮我把当年催眠忘记的记忆找回来了,火势与我无关。”
他妹妹不是她害死的。
最开始,他的脑海中就只有这样的淡淡的一个念头,仿佛有一个声音轻声在他的耳边说这一句话,随即,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无数人在说话,嘈杂的声音淹没所有的感官。
所以,他为了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他原本应该爱着的女孩放逐在自己的世界外那么多年,直至现在,已经在最边缘的地带摇摇欲坠。
呵,低低的自嘲的声音笑声在心底响起,如一滴墨迅速的染黑一碗清水。
轮椅移动的声音戛然的止在病房的门口。
叶秋此时的模样,唐乐乐无法找出准确的形容词形容,说实话,她现在也没有这个兴致了。
叶秋的手落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睛直直的看着轻描淡写的唐乐乐,声音轻的不可思议,“你刚才说什么?”
唐乐乐歪着头,“这么意外做什么?七岁的小屁孩能燃上那么一大场火,战夫人当年都没觉得意外,如今应该更加不用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