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白慢慢上前,他自顾自地拿起茶杯,倒茶而饮。
“荼白,如果我能将北周内部搅乱呢?”
陈昌闭起眼躺在榻上,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可比杀了宇文护,要简单的多。”
荼白顿了顿,半晌,拿起手中的茶盅向陈昌方向敬了敬。
“太子待在北周,便是为了这一目的?不得不说,您或许比公主更明白自己的身份些。”
“我当然明白,我是将来陈朝天子,自然要对这些想害我之人,不留一丝情面。只有深入敌方内部,才能放开手脚掌握这一切,可我没想到琛儿居然也会留下。”
荼白坐至椅上,手拨弄着桌上的物件。屋外的琴声已经消散,荼白转头看向陈昌。
“这位公主是为了宇文护来的,皇后说了,如果她不愿回朝,就必须杀了宇文护,公主的名声在陈朝已经被人诟病,说到底她只是陈朝的公主,在这里一文不值。”
陈昌沉默了许久,终轻轻吐出一句令他思索许久的话。
“我知道了,母后若有别的安排,你便去吧。”
见琛坐于秋千之上,看着天越来越暗,宫殿旁,太监,宫女人来人往,想必为宇文护践行的宴会就要开始了。
“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啊……”见琛双手合十,细细念叨着。
突然,一旁树丛中发出了声响,见琛微微站起身来,向树丛走近,还未走至,一身影便从树丛中钻出,那人没想到会迎面碰见见琛,满脸尴尬地说道。
“公主,真巧啊。”
见琛看着此刻头上身上挂满枯叶的杨坚,第一反应便是环顾四周,却未见到曼陀的身影。
“你在这里干什么。”
杨坚从身后取出一雕饰精美的玉簪,拍了拍身上的枯叶,向见琛说着。
“曼陀把簪子掉到这里了,我替她来找找,如今找到了,我这就走。”
“独孤曼陀未曾来过这里,却能把簪子掉到这里?”
见琛看着杨坚手中的簪子,笑了笑。她是在想尽方法让杨坚与她相见啊。
说完,见琛便先杨坚一步,离开了此处。如果真如她所想,此刻她只能躲的越远越好。
可一回到殿中,见琛却不知为何变得昏昏沉沉,只能早早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有一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她脸,见琛迷迷糊糊地睁眼,眼前竟是荼白含笑的脸。
“你……”
见琛刚说出一个字,便被他捂住了嘴,他示意见琛向旁边看去,见琛而望,却睁大了双眼。
杨坚不知何时,竟然身着褒衣睡在她的榻上。
见琛慌乱地拍打着荼白的手,想弄清一切,可荼白却只是拿起她的衣物,便拖着她离开殿内。
屋外,见琛急忙穿上衣物,荼白饶有兴致地看着尽显慌乱的公主,低声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