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坐视,拾起一柄剑冲上去用剑一格,当的一声,总算将剑势架开,救下阴素君一条命。dengyankan
张菁菁呆了一呆,道:“关大哥!你……你也要杀我?”
关山月庄容道:“不!我不杀你!可是也不能容你杀人!”
张菁菁目中又流下了眼泪,一言不发,冲开阴素君的阻挡,向前急走,关山月正要追上去,彭菊人自后面赶来道:“由她去吧!目前须给她一个人冷静一下,你暂时还是不要见她的好!我会跟着她照顾她的!”
关山月欲待反对,彭菊人又摆手道:“她父亲的事,我听来还是不能相信,最好还是找到张云竹弄弄清楚,你不妨在这件事多费点心!”
说完她紧跟在张菁菁身后去了!
关山月怔在当场,倒是没有追下去。
阴素君一脸怒色走过来道:“姓关的,无极剑阴家从今天起,跟你永远没完……”
关山月一怔道:“我跟你们无怨无仇,而且刚才还救了你的性命,你怎么反而恩将仇报!”
阴素君冷哼一声道:“不错!可是你也救不了她的命,不然的话,我还有一式回手剑,保证可以割破她的喉管,你救了我命,我今天无法再对你寻仇,这笔帐留诸异日,我—定要算算清楚!”
关山月仍是不解道:“就算你和她共归于尽了,作恶的是她父亲,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你报仇雪恨也得认清对象!”
阴素君冷笑道:“姓张的毁了我女儿,我就要毁了他的女儿,才算是真正的雪恨,老实告诉你吧!我宁可放过张云竹,也不能放过她的女儿!”
关山月大怒道:“除非你是疯了,才会有那种怪想法!”
阴素君不再理他,只招呼那些未受伤的人,扶起重伤不能行动的人走了。
关山月默然良久,直到刘三泰过来招呼他,才怏怏无力地与他一起离去。
远处有一声鸡啼,天际微泛曙色,启示着漫漫长夜将尽,关山月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他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漫长的夜!
口口 口口 口口
关山月一乘孤骑,踯躅在黄河之畔,不远的地方,就是闻名的风陵古渡,刘三泰找渡船去了,他却被天上的夜月所引,慢慢地策马上堤岸!
惊涛拍岸,浪花四溅,可是被岩石击碎的水沫,仍然回到河床里,等待着下一次的冲击,像周而复始的生命一样!
涛声,给了他太多的感慨,从踏入江湖开始,已经是四年了,虽然这四年中的大部份时间,他都是在养病疗伤中过去的,可是每一次他重入江湖,必定掀起了极大的震动……也使他懂得了更多的生命!
于是他记起诗人苏东坡在赤壁赋诗里的一段警语:“逝者如斯夫,而实未尝往也,盈虚者如波,而卒莫长也……盖将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不能于一瞬,自其不变者观之,则物与我俱为一也。”
“这波涛不管它如何汹涌,这流水不管它去向何方,多少年来,黄河并未枯竭,波涛也没有平息,这么多变的黄河,实际上没有变化啊……
不管明月如何明晦圆缺,多少年来,月亮仍是月亮,并没有增加什么!也没有缺少什么啊!大地万物都没有变,变动得却是其中孳生不息的人群,我关山月若是死了,便再也不会有一个我产生了,以易变之生命,处不变的世界,我实在应该有一番作为,即使不能青名留标,至少也不能像那浪花一样碎了!便消失了!”
于是他的豪情大发,对着长空皓月,对着滚滚浊流,他真想痛快地仰天长啸一声,来发抒自己的壮怀!
气凝丹田,声如龙吟,他深沉的内力,使得堤岸都起了一阵微微的震动。
胯下的骏马受惊长嘶,人立而起,几乎将他掀了下来,幸好他身手敏捷,连忙勒住马缰稳住身形,远处却传来刘三泰的痛叫声,与急促的马蹄声。
关山月心中不禁一惊,以为刘三泰遭遇到了什么意外!
这条鲁直的汉子,自从那夜与无极派阴家一会后,就跟定了他,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的理由很充分,假若阴家那些娘儿们找上他时,他万万抵敌不过,关山月因事情是由自己与张菁菁引起的,自然无法拒绝他。
而且一路上他像个跟班似的侍候自己,倒得了不少方便,关山月渐渐觉得少不了他了,所以听见他的惊喊之后,立刻催马赶上去!
走没多远,就见一匹空马飞奔而来,正是刘三泰的坐骑,关山月见刘三泰没在马背上,心中更是吃惊,连忙拉住那匹空马飞快地往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