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冒充鬼神的身份,还要在这里调……调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银沥已经能想象到前方大船上钱坤他们诧异的表情了,寒玉此人不按常理出牌,就连他自己也解释不了。
“嘘,别急,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寒玉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宴会已经开始了,前辈不如将计就计,先把自己嫁给我,走完婚宴的流程。”
此时此刻,韩拾一内心一把阴暗的声音说: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娶你,你不给我名分,那我便由我来给你好了。
“嫁给你?”银沥注意到他目光中的灰暗,不免觉得寒玉对自己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你别说笑了,我来幽谷只是为了找一个人,找到了我就离开,并不想跟你有过多牵扯。”
寒玉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指尖轻柔划过银沥耳廓:“怎么,前辈不愿意?可我就是想要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我不愿意难道你还想强迫我?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银沥不想再与这寒玉沟通,此人油盐不进,非暴力解决不了。
寒玉抿唇一笑,眉目弯了下来,银沥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友善:“强迫你,也不是不行。”
“寒玉!”这家伙不会来真的吧?!
寒玉单手搂着银沥,一跳而起,将他整个人从小船带到了巨型花船上。银沥心想这下好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更清楚地看他的笑话了。
正所谓好事无人知,丑事传千里,他自从被贬为死神之后,在神界广为流传的都是他的丢脸事。比如因为等一杯奶茶导致韩拾一出生,再比如现在自己堂堂银沥上神即将要被迫嫁给这个冒牌鬼神……
银沥真想问钱坤的狗头头罩是从哪里领的,他现在也想给自己戴一个。但他深知现在已经太迟了,对面的巫沉和小孟约莫早就发现了他。他无奈地抚了抚额,接受了自己今日要在这里出尽洋相的事实。
寒玉回头招呼道:“鬼将军!”
本来在和大伙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热闹的鬼将军突然被点名,瓜子呼地撒了一地,战战兢兢站起身应道:“在!”
“本尊记得你说新娘要过五关斩六将,前五关的五鬼已死,那么第六将在何处?”
银沥越发搞不懂这寒玉在想什么,难道他想屈打成招?他想打老婆?!抱着这个想法,银沥十分看不起地瞪了寒玉一眼。
此时鬼将军也是一脸懵,他没想到鬼神大人还记得自己设置的招亲流程,有些迟疑地答道:“……第六将,原定的第六将正是在下,作为鬼神的新娘必须是一名勇猛的战士……”他看向被自家主人绑着的无辜男人,越发捉摸不透了,“也就是说,必须要过了我这关才能……”
没想到寒玉居然一口应下:“好!我的新娘已经迫不及待要嫁给我了,你准备准备吧。”
“你有病啊!”银沥死命抬着脖子看寒玉,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断对方的大动脉:“鬼将军身上攒了万年的灵气,我身上法力全无,你存心想杀我?”
寒玉低头看向银沥:“那你求我,求我我就借你一点儿法力。”
“嘶……你这人!”脸皮不是一般厚!
对面的鬼将军抄起一柄散发着阴气的长枪磨刀霍霍地走上了擂台,而此刻银沥还被铁链捆绑着,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他只好一脸怨气看着寒玉,示意他赶紧给自己松绑。
寒玉颇为好笑地跟他对视了两秒,终是败下阵来:“好了好了,不会让你伤着的。”
下一瞬,他在银沥眉心落下滚烫一吻,“借你一点法力护身,悠着点用,可别把我手下打死了。”
银沥身上的锁链哐当一声瓦解落地:“请问鬼神大人你是有什么变态癖好吗?就这么想看我揍人?”
一张椅子凭空出现,寒玉两条长腿往前伸开,姿态放松地坐在上面打了个响指,一瞬间唢呐声击鼓声同时响起。
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银沥一刻,含笑说:“对啊,想看你为我怒发冲冠大汗淋漓的模样,我会非常、非常兴奋。”
“很好。”寒玉的法力从眉心传到了银沥全身,他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突然迸发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杀气,咬牙切齿道:“那你给我等着,打完他,下一个就是你!”
“我的荣幸。”
银沥瞪了这无耻之徒一眼,张开五指,自己的拐杖立刻从小船飞到了自己手中,他用力一握,便向大船中央的擂台飞去。
等银沥冲上擂台后,瘸腿鬼十分识时务地高声喊道:“开宴!”
顷刻间,花船上万鬼齐呼,歌舞升平,流水的菜式不知从哪里被一众小鬼们抬了出来,没多久就摆满了一百围,擂台上的银沥和鬼将军仿佛是为宴席助兴来的。
“该死的寒玉,我一上擂台就开饭?当新娘的不用吃饭吗?”银沥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他祖宗八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