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睁开了双眼,看到是傅泺,迷蒙的眼神立马拼出了光亮,‘‘泺儿,你怎么来了?’’
‘‘父亲,是定北王带我进来的。’’中衣男子,也就是傅之荣,这才看到站在傅泺不远处的谢衍。
‘‘谢谢王爷。’’傅之荣行礼。
‘‘傅大人,不用谢我,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先说。我出去外面,放心。’’后面这句话,谢衍是对着傅泺说的。
看到傅泺点了头,谢衍走了出去。
傅泺走过去,看到傅之荣的脚镣,心里很难受。
她父亲是个文人,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头,平时头发衣服都要干干净净的,现在却穿着不太干净的衣服,额头落下来几捋碎发,下巴长了一堆的胡渣子。
傅泺强忍着红着眼眶,硬是不掉泪。
‘‘父亲,母亲和弟弟都很好,母亲让徐家舅舅找人托关系来帮忙,贾家舅舅也在找信息。我刚好帮了定北王一些小事情,他答应带我来见你。我就想看看你在这里好不好,让你不要担心家里的。’’傅泺简单跟傅之荣讲了一下。
傅之荣知道傅泺的性格,也知道她只会报喜不报忧。以他对他养母以及他二弟的了解,傅老夫人她们应该会找徐氏和傅泺她们的麻烦。
但是傅泺不说,是不想让他担心。他就权当不知道吧,他相信如果有大问题,徐家和贾家不会放任不管的。
‘‘泺儿,家里的事情,以后要你多担待了。你母亲身子不好,弟弟年纪又太小,辛苦你。本来父亲是想让你快快乐乐、多过几年闺阁生活,毕竟嫁人以后你就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随心而行了。但是现在父亲没办法,只能委屈了你。’’傅之荣苦笑着道。
‘‘父亲,你放心吧,家里有我呢。我现在想知道父亲您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惹了皇上生气的。您以前经常教我,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需要知道事情的经过,才能想办法让父亲回家。’’傅泺低声问。
‘‘泺儿,不是父亲不想说,是父亲现在也不知道具体的过程。我只能说,我只是没忍住帮你冯叔叔(光禄寺少卿冯少谨)说了几句求情的话,刚好皇上对这件事情很是恼火。我是撞在枪口上了,但是皇上也知道我罪不至死,故而现在也没找人来提审或者查办。’’
傅之荣其实心里有点忐忑,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让傅泺知道那个东西。
‘‘泺儿,父亲这边你别担心,你照顾好母亲和弟弟,让你母亲别太担心,告诉她,我不会有性命危险。’’
傅之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把父亲书房里的所有书画都保管好,把墙面的画都保存起来吧,这些画都是我们一家几口人生活的记录,不能弄丢了。让你母亲有个念想,以后还可以当传家宝。’’
说完,傅之荣轻轻笑了。
傅泺愣了一愣,家里是很多画。
从傅泺记事开始,父亲就带着她和弟弟画画,有时候是开心的节日,有时候是临时兴起。父亲一直手把手的教自己和弟弟,琴棋书画都亲自指点,但下最多功夫的就是画画。
现在父亲特意提了家里的画,是想表达什么呢?还是画里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