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对话充满了试探。
宋清歌慢慢蜷缩了双腿,盘坐在沙发上,“其实你心里一定有个考量,我在你心里没有梁星若重要,即便你觉得你不爱她了,可仅凭着你对她滔天的愧意,我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顺利。”
宋清歌伸手去抓了徐绍亭的手,“你就当听个故事,不用付出什么感情,世博会开幕式的那天下午,我化完妆,唐晏陵让我过去,他桌子上放了一根未开封的针管,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透着妖异,我猜到了那是什么,我跪着求他不要往我身体里扎那根针管,他说那是控制人最好的方法,其实,你要是也想控制我,那种方法是最简单有效的,可是你不会,因为你还心存幻想,想我爱你,可你觉得,还可能吗?其实道理你都明白,可你除了欺骗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
宋清歌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对我而言,只是他的父亲,把对我的那些情意全部转在他身上吧,我希望他一出生,就拥有纯粹的父爱和母爱。”
徐绍亭陷入沉默,手掌心贴紧她的小腹。
孩子来的意外,可妻子既然坚持了,他也要做到全力保护这个孩子。
七月的天气,江城又开始绵绵不断的下雨,徐绍亭给她挑了一只三个月的金色边牧送来,小家伙很聪明,像是知道谁是女主人一般,来了便粘着宋清歌。
宋清歌难得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她刚要弯腰去把小狗抱起来,徐绍亭那边咳了一声,目光还是落在自己手里的书上,闷闷出声,“只许摸,不许抱,不许带他上楼,遛狗只能在院子里。”
宋清歌蹲下身用手指逗着小狗玩,“摸都能摸了,为什么不许抱?”
“一,洗得再干净还是有细菌,二,你保胎极其不易,要是毁在这么一个畜生身上,得不偿失,最后你搞清楚,我买它回来是逗你开心的,你拿它别跟前些日子徐公馆的猫一样,当祖宗供着。”
宋清歌悠悠地叹了口气,小声道:“怎么教它咬人啊。”
咬死徐绍亭。
徐绍亭翻了页书,没再继续理会客厅里的一人一狗,过了没多大会儿,宋清歌玩得累了,盘腿坐在茶几旁边的地毯上玩,想起身时,却找不到自己的拖鞋了。
宋清歌四周找寻,“何姨,您帮我找找我的拖鞋呢?”
何英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还是徐绍亭找了一圈,那处角落里,边牧正费力地埋头苦干,撕咬着宋清歌的拖鞋。
徐绍亭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岳棋维,“你不是说这种狗不拆家吗?”
岳棋维摸着脑袋,“我们家那只也是金色边牧,就不拆家呀。”
何英也看到了角落里那只狗,赶紧去抢宋清歌的拖鞋,谁成想狗叼着拖鞋跑,何英这老胳膊老腿,一时间还追不上。
徐绍亭皱眉,“岳棋维,去捉住它。”
他过去把宋清歌抱到沙发上来坐着,把兜里揣着的毛绒袜子套在她的脚上,“这狗有点莽撞,要不还是送走算了,我看着不安全,怕它冲撞着你。”
“不行!”宋清歌的语气也很肯定,“我一定注意不被它撞到,再说才三个月的狗,它能伤到谁啊,你看它多快乐啊,这种气氛就很好啊。”
“你是觉得快乐了,你的快乐是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