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湘似是看出刘彻心中的不安,于是说到:“我这次嫁给桑弘羊,一是了结义母的心愿,再者我也该给他一个交代,我终究是对不起他的。不过……你要保证,你不会伤害他和霍去病。”
刘彻似乎是考虑了许多,便说:“好吧,这是我们的约定。一阵吵闹声将年湘的思绪带回现实中,她迷茫的看看周围,只见一群丫鬟喜气洋洋的端着大盘子走进房中来。
年湘才缓过神,就已经被丫鬟搀扶着走到了盖着红色绸布的锦盘前,一掀开,竟然是鲜红的嫁衣!
160 喜事
年湘轻轻的抚过嫁衣和凤冠,没想到自己还有穿上它的一天。
丫鬟们笑着给年湘换过嫁衣,一个灵巧丫头说:“小姐,这是锦绣坊最棒的师傅赶做一个月制作出来的,快来试试是不是合身,有哪里不合适也好赶紧修改了去。”
众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年湘如一个木偶一般,任由她们给自己换上嫁衣。拾掇了好一会,当年湘被推至铜镜前,她只觉镜中那个娇小的身影几乎要被一团火包住。她看得出这身嫁衣是花了大功夫制成的,心中虽然苦涩,却也是欢喜。
她回过身正遇到周围众人惊艳的眼神,一时无措的站在那里。
“小姐好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子了!”
依旧是那个丫头,逗的年湘一乐,正待笑,却被空气呛的咳了起来。众人见她咳嗽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年湘不想弄坏嫁衣,便先要换了衣服。
众丫鬟见衣服大小正合适,年湘也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便将衣服收了下去。又有人去亲大夫、煎药,各自忙碌着。
现在给年湘看病的依旧是雁门遇到的周大夫,他还是早年通过白济堂的知识选拔大赛选拔出来地。也算是医界的佼佼者,众人认为他熟悉年湘的病情。便让他一路照顾了下来。
周大夫给年湘把过脉之后,年湘也未问什么,论医术,她何须再去问别人,大家让周大夫来给她看病。也只是不想年湘对他们有所隐瞒,想清楚地了解他的病情罢了。
“方姑娘,喜事在即,你要放宽了心,你地病情最忌心疲,切莫再这样操心了。”
年湘淡淡的点了点头,周大夫叹了口气,他知道年湘又是在敷衍他,要不然她的病情怎么会一日重过一日?
“你的病你应该很清楚。虽然有句话我不当讲,但是作为大夫,我还是要为你的病情负责。你即将新婚,在洞房之夜……”
“周大夫!”年湘毅然地打断了他的说话后说到:“我很清楚你所要说的事情。但是你明白。婚姻对女子来将,是神圣的。请你不要破坏我的婚礼。”
对于年湘不太礼貌的措辞,周大夫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颇为担忧的说:“好吧,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你要三四!”十月金秋晴朗日,长安大街上锣鼓震天,唢呐响彻街头巷尾,身披大红袍的迎亲队伍一直蜿蜒了两条街。
长安城中地百姓全都好奇的出来张望,一看那队首大大的“桑”字和坐在高头骏马上地新郎官,大家便都知道,这是大司农大人要迎娶长公主的义女呢。
百姓看着这富贵权势之人地盛大婚礼,满心满嘴中都是羡慕,可谁又能看出新郎官笑弯地眉眼之下,隐藏了无限的苦楚?
而在堂邑府中,灯火亮了通宵,年湘整整一晚没有睡,看着众人跑前跑后地忙碌着。午夜刚过,尚在病中的刘嫖便来到年湘身边,在众人的服侍下,开始给年湘三梳头。
刘嫖拿过玉梳,心中欢喜的抚摸过年湘的长发,边梳边缓缓念到:“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我的儿,你今日便要嫁了,为娘没给你做多少事情,以后你可要好生过日子。”
听着刘嫖颤颤巍巍的声音,年湘满心的杂念俱化作一腔热泪,扑到她的怀中,尽情的哭了出来。
待众人将她们劝开,又要给年湘梳妆打扮,繁杂的程序年湘一点也不知晓,只是任由身边的人往自己身上加东西,并听着喜娘在自己的耳边不断的叮嘱着各个注意事项。
繁缛的礼节让原本就精神不济的年湘更加劳累,可是她仍然不露分毫的坚持着,毕竟,这是她和桑弘羊的婚礼,无论如何,她都想过好这一天。
待迎亲队伍绕着长安城走了几乎一圈来到堂邑府时,堂邑府门前也是热闹非凡,一见迎亲队伍来了,就有家丁大喊:“吉时将近,新郎来接新娘子咯。”
堂邑府的大门立即敞开,迎亲的大轿抬入府中,是穿着吉服的陈焕作为娘家的兄长背着新娘子上了花轿。
双方都担心年湘的身体会禁不住折腾,所以省略了好多个规矩习俗,只按照最基本的礼节在办。虽然习俗简略了,但是规格却丝毫不低,且看那新娘子坐的八人大轿,和那排了整整一条街的嫁妆,便足够让人惊叹了。
喧闹的乐礼声轰鸣着年湘的双耳,她跟随着喜娘的指示出娇、拜堂,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行的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的大礼,便已经被送入了洞房。
饶是礼节这样省略,年湘回到房时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差点要昏了过去。正在她觉得体力不支时,一直陪伴她的喜娘说:“小姐,姑爷交代过了,说不必拘那些虚礼,让我们服侍你先休息,他应酬完外面的便来看你。”
她知道桑弘羊此刻还在外面忙碌着,安静的新房于外面完全不是一个世界。喜娘和众丫鬟本想帮年湘取了盖头服侍她先躺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