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群臣聚集,御案上折子成堆却无人打理。
朝臣们在为遗诏和继位的事争论不休,怎么顾得上哪里遭了灾,哪里发了水,哪里缺了银子,哪里起了匪患。。。。。。
韩成玉倒是都知道,他老神在在的坐在御案下方的圈椅里,品着茶,笑看朝臣争论,争着争着,还有人推推搡搡动起手来。
单是坐在这里,仿佛已经看到大周大地遍地疮痍,处处混乱的场景。
他轻咳一声,咽下嘴角的腥味,他还等得起——大周这样乱,北凉和大卫忍得住不掺一脚?
他得好好活着,等到那时候。。。。。。
“好了,好了,好生商议着,怎么动起手来了?!”太尉刘路大喝一声,“都是什么身份,如此情状,比起市井流民还不如!没得堕了自己的身份!”
“哼!”那两人愤愤的分开,啐了对方一口,立在两边。
“都商议好几日了,也没个结果,今日无论如何必得做决定,宫里宫外多少事,禁不起这么耽搁!”刘路叹道,“殿下,您是储君,您说句话吧。”
“储君?”韩成玉玩味的笑笑,曾经听见储君二字,感受到的是自豪与责任,还有对父皇的崇敬和儒慕,如今,只觉得讽刺。。。。。。
“本宫不是已经表明态度了?自是遵从父皇遗诏,他说本宫不配为君,本宫自然不屑继位。”
“殿下勿要意气用事,今日决议关系到大周和数千万百姓的未来,殿下……”刘路心急如焚,什么时候了,殿下还置气?!
韩成玉摆摆手阻止了他的话,“本宫不参与你们的争论,你们是另立新君,还是组成议事阁,本宫都没意见。”
“这。。。。。。”刘路正色道,“既如此,恐怕只能将三皇子从诏狱请出来了。”
是啊,太子殿下不愿参与,二皇子毁了容,四皇子坠马而亡,如今除了三皇子,还有谁能承继大统?
“刘太尉慎言!三皇子因何入狱,太尉忘了吗?”有人反驳道。
“就是!三皇子与先帝妃嫔拉扯不清,如此品行不端,颠倒伦常之人,怎么能做新君人选?”
“何况,先帝遗诏字字句句,亦点明了三皇子不宜继位,大人要违背先帝遗诏吗?”
“说三皇子不宜继位,实际是你自己心有不轨,图谋江山吧?!”有人叫嚷起来。
“放肆!本官何时图谋江山?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可见没有将先皇和太子放在眼里!。。。。。。”
又来了。。。。。。又来了。。。。。。
刘路头疼的揉揉额角,无奈的立在一边,这几日这样的争吵发生了无数次,他也压了无数次头,索性今日不管了,看他们能吵出个什么花样来!
“无论谁继位,都轮不到你这个老匹夫!你死了心吧!”
“老夫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你如此猜忌老夫,只怕是自己心里有鬼,妄图颠覆江山!有老夫在,你休想!”
“颠覆江山?我看谁敢!”一个清冷却响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回头,“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