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四叔这一家算是起来了,以后可得好好走动才行,两人打定了主意,就十分卖力的和顾父喝酒,把个顾父给哄得不知道多高兴。
顾萌和顾母则在一边吃饭,一边说悄悄话,各有各的圈子,玩得好的很,只把顾婷一个人丢在角落里,问都不问一句话。
顾婷看着眼前的场景都快要气炸了,这些贱人,贱人,老贱人带着小贱人无视她,还不给她筷子,就让她一直干坐在这里,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待,她气得眼都红了,还有她的那个父亲,平时不知道说有多疼爱她,但现在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委屈,都是假的,假的,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ldo;爹,爹,我,我&rdo;顾父喝得正高兴,这个女婿还真是没白找,人不错,说话也好听,句句都说到他心坎上去了,就算现在是城里人了,有工作了,但却没有一点瞧不起他的意思,相比他,另外一个就差多了。
一想到宋清以后永远是他的女婿,他就高兴得不知东南西北了,顾婷一叫,他还有点发懵,&ldo;怎,怎么了?&rdo;
顾婷看到他这个样子真是又气又恨,&ldo;爹,我,我没筷子。&rdo;
顾父估计是喝多了,脸色还有点发红,眼睛直直的,&ldo;没,没筷子,是掉了吗?去,去拿啊,枣屋里有很多的。&rdo;灶屋是下河村的方言,说的就是厨房。
顾婷见他还是那样傻乎乎的,更生气了,可不把话说出来,她又不甘心&ldo;什么筷子,我,我,她们母女想赶我走,根本就没给筷子我,爹,这也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现在连饭都不给我吃,我,我。&rdo;
顾婷指着顾萌和顾母两人,无可奈何又委屈的说道,顾父这才知道她的意思,仔细看去,发现顾婷面前真的是碗和筷子都没有,看来是老婆子生气了,不肯给她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就清醒多了。
&ldo;孩子他妈,去给顾婷拿个碗,让她吃饭。&rdo;顾父虽然气顾婷刚才说的话,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总不能一家子都吃饭,就让她干看着吧,那成什么了,岂不是让外人笑话,今天可还是有两个侄子在这的。
再说了,孩子不过就是说错了两句话而已,没必要这么狠心的,哪知顾母压根不买账。
&ldo;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养不起这个一心盼我死的女儿。&rdo;顾母头一抬,不满的说道。顾母也一早看见了顾婷的尴尬,不过敢做敢当,她刚刚说了那些话,被人还回去也是应该的,私心里她是赞同顾母的,所以就当没看见了。
不过顾婷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就一直是这样想的,她重生后就两个目标,一是重新嫁给宋齐,等他成为亿万富翁,自己就可以过上豪门贵妇的生活,二则是把顾萌母子三人赶出顾家,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一已经实现了,只等改革开放后,顾婷就可以过上舒舒服服,让别人伺候的日子了,现在就剩下第二个目标了,所以她才会不遗余力的找顾家人的麻烦。
没想到最近却诸事不顺,到现在还被那个老贱人膈应了一番,她心里的恨意滔滔,如果杀人不犯法,只怕顾家的这几个人早就成了她的刀下亡魂了。
&ldo;说什么话呢,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你个大人和她计较做什么?&rdo;顾父挑了挑眉毛,不满的说道。
顾母气得说话都不清楚,&ldo;我和她计较,你也不看看,她做的那些事,简直畜生不如,我要是和她计较,就该去把她举报给那些革委会的人,看她还能不能在这里耀武扬威,装模作样。&rdo;
顾父脸色一沉,&ldo;你说&rdo;
&ldo;爹,对了,我刚刚想起来,听说那个钢铁厂最近在招人,我看看能不能把小弟给弄进去,这样他就能吃供应粮了,你看行不行,要是行的话,我回去就找人问问。&rdo;
顾父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清的长篇大论给打断了,宋清十分不满,气氛正好,他和顾父说得正在兴头上,怎么就出来个搅局的,真是不知所谓,他看着顾婷,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顾母就抖着个手,满脸的不可置信&ldo;宋清,你确定在招人,不是骗我们的吧,能进去吗?不是听说要城市户口的吗?对了,招人的话我们得准备什么?&rdo;
顾母急得手足无措,连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天上掉下来好大一块馅饼,她已经被砸晕了。
实在是不能怪她夸张,宋清说的这个事,村子里的人不管换谁来,都得和她差不多,实在是这年头鲤鱼跃龙门的方法之一就是去城市里当工人了,当上了工人,不仅每月能领到粮食和工资,还有城市户口,以后干啥都方便。
哪像农村人靠天吃饭,如果出了干旱或者天灾,那就是一家子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六零年的时候,全国闹饥荒,农村里不知饿死了多少人,还有的是吃观音土撑死的,那时候连地皮都被刮了三遍,顾母是打那个时候过来的。
她小的时候天天都是饿着肚子满山遍野找吃的,她们村子就是有不少人在那个时候进深山里死掉的,人饿昏了,只想找吃的,哪还顾得了危险不危险之类的。
而城市里就算条件再艰苦,她们一个月还是有二两肉的供应,那个时候的顾母就觉得当工人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