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值得吗?”他似乎有些怀疑。“值不值得自己清楚,何必多问呢。”我有些不耐烦。
“你真的不在意世人是怎么看你的?”
“我为什么要在意,人生是我自己的,爱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一辈子看人脸色过日子,那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我直言不讳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想法。
“是啊,那样的人生的确无味。雨很凉吧?” 啥,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那我就陪你淋雨好了。”他扔掉手里的雨伞,站在我旁边。他是神经病吗?没事跑这来抽什么风?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我也就没有再管,自己要做的,生了病也不管我的事。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躺在风园里,头上顶着毛巾。不用怀疑,我生病了。三天了,我才从昏迷中醒过来,慢慢的回想起那天夜里的情形。
那天夜里,南宫御天和我就在那儿傻傻的淋着雨,谁都没有挪动过一下。突然感觉旁边的这个人,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至少从来没有在你最难过的时候使过绊子。要说恨他,谈不上。就是心里有点怨,怨他什么,是当年对我和母后的冷落?还是要杀我未遂?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个时辰过去了,雨没有停。
两个时辰过去了,雨依旧没有停。
三个时辰过去了,风小了,雨点也小了。
四个时辰过去了,风停了,雨住了,天也微亮了。
感觉很冷,身体不住的哆嗦。大腿以下的部位,已经没有知觉了。扭过僵硬的脖颈,看着旁边的白痴,他,好像也有些发抖,心里有些不忍,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回头看我,脸色也有些白了“你回去吧,挺冷的,你不是还要上早朝吗?时间好像快到了?”我哆嗦着说着。他看了看天,点了点头,忽然回头对我笑了“你关心我呀?”我看着他的笑容有些移不开眼,听到他后来的话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他又呆了一会儿,转身要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停在那里“君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注意他说的话,只是看着地上还遗留着那把雨伞。想喊住他,却发现他已经走远了,还是下次再给他吧。拾起地上的雨伞,折叠起来,扔到旁边的草丛里。
半个时辰后,凤仪殿的门闪开了一条缝,一个宫女伸头看看我忙又跑回去,还不忘把门关上。不多时,母后从里面走出来,眼睛下面有一圈明显的青晕,母后一夜没睡吧。“母后,”我俯身恭恭敬敬的行礼。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被雨淋过的衣服还粘在身上,额头上还贴着几缕凌乱的头发,这个样子狼狈极了吧。要是让师傅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说我。不过,还会打来热水,温柔的为我整理。想到师傅,我嘴角露出来一个浅浅的笑容。
母后走到我面前,弯下腰紧紧的抱住我。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脖颈里,触及到我的皮肤,愈来愈热,仿佛要把我灼伤。“君儿,为了一个男人值得你做么做吗?”
“母后,他值得我这么做。为了他即使要付出生命也值得。”我看着母后,坚定的说着。
“好,母后答应你。不过”还没等我高兴,母后便话锋一转“你必须答应母后不要再提离开母后的话,在母后有生之年,你都不能离开。”
“好,我们答应你。”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师傅他怎么来了,他怎么能这么快答应,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畅游天下的吗?母后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君儿,还不起来,怎么地上有金子吗?”师傅好像生气了。我赶忙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我哭丧着个脸;看着他“师傅,我好像起不来了。”师傅气恼的拍了我一下头,把我半抱起来。“君儿,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师傅摸了摸我的额头,脱下外衫包住我。我呵呵的看着师傅傻笑,感觉到有些头晕。把头歪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说了一句“师傅,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然后陷入黑暗。
高烧整整三天才退,睁眼就看见师父守在我身边,心里小小的甜蜜一下。南宫家的几个兄弟都跟狼似的瞪着床上的我,吓得我想往被窝里缩,可惜没有成功就被南宫浩杰给揪出来了。“五弟,淋雨舒服吧?”他皮笑肉不笑的的看着我。我想点头,想了想又赶紧摇了摇头。“那是,你看五弟都舒服的睡了三天了。”南宫浩凌接过话茬。“恩,还不停的说着胡话。”南宫浩云在旁边附和着。浩麟没有说话,就是红着一双眼睛委屈的看着我。浩谦抱着双臂,一副讨债的模样。天啊,都是些什么人啊。我转头看向师傅,他看了我一眼,扭过头,居然袖手旁观。求救无望,我识时务的低头认错,外加飘渺阁对外开放一个月的屈辱条件。终于,众人露出一副满意的样子拍拍屁股走人了。相信他们已经知道我和师傅的事了,竟然没有因此疏远我,心下的感动不言而喻。
“师傅,别生气了。”我满脸堆笑的看着他。等了半天没回音。“师傅,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母后那里我还是不想让你去。伤母后心的人是我,我不想让她怨恨你。”
师傅叹了一口气,把我身上的棉被往上面拉一下,裹好。“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在一起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怎么能独自承担呢。”
我挪过去些,靠在他身上。熟悉的香味让我很安心“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师傅捋了捋我的头发没有说话。
和师傅打定主意留在京城,就必须找间房子搬出去,我可不想一直住在这里。飘渺阁不错,偶尔住一两天还好,如果常住还是太乱了。想买可是有没有足够得钱,上次已经敲诈过南宫浩杰了,再去借有些不好意思。母后那里,我也不想去麻烦她。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南宫御天。不过这几天好像没有见过他,该不会是生病了好没有好吧。毕竟是陪自己淋的雨,不去看看好像不够意思,再说他的那把雨伞还在草丛里,不知有人拣去了没有。待会儿去给母后请安时拿回来给他送去,顺便看看他。
扒了扒那片草丛,果然还在。拿在手中往御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