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去,得他肯定的可能性比较大,于他,谜是你出的,虽然仅一瞬,但我看得出秦老板对出诗谜之人多少是有些好奇的;于你,若真希望皇帝能回宫……劝解的话,由我和卫清来说都不合适。”
原来我所说放皇帝一事,白熊并不是未曾考虑,而是有个人斟酌的,只是让我去说……咬了咬下唇,我淡淡地问:“卫生球不合适就罢了,为何……你也不合适?”
苦笑着避开我询问的眼神,白熊带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忠孝两难全。”
静静地望着白熊隐下许多思量的笑容,我的胸腔胀起一股心疼,微微颦眉,一种想帮并且能帮白熊的愉快甜蜜心情和不愿再惹事的浓咸苦涩感交织穿插,让我的决定偏了向。
轻笑着扁嘴,我有些自嘲,原来‘喜欢’真的会让人变笨,会让人产生不是自己的感觉,虽不能完全理解那种夹在两派间的矛盾挣扎,怕麻烦的我却不愿放任白熊一人陷入这种境地,而想拉他出来,如果实在不行,至少也要陪他一起……
“说起来,能得白熊你的信任,小女我可是受宠若惊咧,好吧,我去,等我一下。” 点头应下此事,我走进隔间。
片刻,见我换了一副翩翩公子哥形象出场,白熊吃惊意外之余,面上还透着不自在的红晕,“你怎么……?”
“诶,白熊你有所不知,上次小弟就是以这身去见的秦老板,这次当然也这样才熟人好说话啥。”
“不是,我是想说你怎么毫不避讳?”稍带埋怨地闷声往门外走,白熊的耳根红了起来。
耶?原来是问这个?莫非他意识到什么了?这白熊到底是真纯情还是假正经哦?一脸嘻哈痞笑凑到他身边,我附着他的耳轻言:“我在诱惑你啊,呵呵!”
言语过后,白熊身体的一个僵硬,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坏笑着越过白熊先行,我念口号:“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需努力啊!”
闻言,白熊又露出了一副拿我没辙的无可奈何笑容。
出卫府大门前,我转头望望卫生球房间的方向,深感无力地摇了摇头,白熊是开始有意识了,可卫生球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熊,有机会的话……我想麻烦你帮我跟卫生球谈谈,上午你去玉器店时,我本来有很多事想找他谈的,但他一直不肯开门,我说了许多好话他都不理,所以最后,我只好回房睡觉了;不过你的话,我想他一定会见的,麻烦你帮我问问他是不是在吃醋?如果他真的是在吃醋呢,就请他先把位置定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实在磨人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边暗自忏悔自己真的是个坏人,一边又不留退路地拜托白熊帮我跟卫生球传话,这就是我的狡猾念头:想一套套俩儿啊!
沉静了许久,我也等了许久,就在我认为此套下早了,就此作废时,白熊长叹了一口气,咕囔出一句:“他和我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咦?闻言激动转头,我兴奋得心跳加速,不会真这么快就套出来了吧?“白……白熊,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话我会帮你带到的,”毫无破绽地诱以温和一笑,白熊转移了话题,“走吧,不能让秦老板等太久。”
将白熊的一切神情捕捉入眼,我笑得‘奸邪狡诈’:小样,装得还挺像,可惜碰到我这个变脸‘鼻祖’,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如此看来,言情小说也不是那么无用嘛,至少爱情俗招就很经典的屡试不爽,能让当事人意识到我的存在和他们自身的心情,并终于肯正视某些问题了。
不错,这是个良好的开端,接下来按言情经典,我所需要的是努力发光发热,把自己变成一个极有分量的恒星,利用万有引力吸引无数的卫星靠向我了,哇哈哈哈。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那就连后宫都不成问题了!我眉开眼笑。
“不知这位公子究竟想到了什么好事?竟笑得如此开心?”
“好事,当然是逍遥事,能建一座后宫,小爷我现在心情极好,你说怎不笑烂一张脸?” 无限的憧憬幻想让我脱离了现实轨道,笑得连说话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开始乱搭话。
“欧凌悛!”很严肃的语调唤了我的无赖名一声,白熊对着说话人行礼,“王爷,下臣有礼。”
挥手免了白熊的施礼,黄金对我说话的语调中尽是嘲讽:“后宫?你愿望倒是不小?当真以为在这里你有那个能耐?”
发现说话人是黄金,笑容瞬间僵窒在脸上,我也赶紧行礼,心里大叫:惨,麻烦来了!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本王问话,你竟敢如此怠慢,难道不知蔑视皇权也是要杀头的吗?”见我除了行礼什么话都不说,黄金心里愈发有气,话中亦饱含威胁。
战战兢兢地后缩几步,我一脸诚惶诚恐,“王爷息怒,小民不敢,小民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乱说话,万望王爷切莫怪罪小民。”
“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规矩了?看来入宫还是学到不少嘛?好话怕是也没在皇帝面前少说吧?竟然能让他放任你一个宫人出宫,还令他屡屡不见我这个胞弟!”黄金越说讽刺意味越浓,说到最后竟似在怪我进谗,让皇帝不见他一样?!
莫名其妙地抬起脸,我一副你没事儿找茬的表情看他,拒婚一事是我的责任,我愿意弱势,但若要给我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想受这种冤枉,“黄金,眼见都不一定为实的,何况你自己猜测的些莫须有的东西,我要真有那个能耐说动皇帝干什么干什么,我就不在这闲晃着了,皇帝不见你分明是因为他……”就在我正要吐出失踪两个字时,白熊阻了我的话头,低声对黄金说:“王爷,宫中近日谣传皇上身体不适,他不见您必定是另有缘由的。”
“哦?如此说来,倒是本王错怪某人了?”一见白熊帮我打掩护,黄金的瞳瞬间收缩,虚着眼,似乎从白熊的话中得到了些暗示,随后斜挑着嘴角,“怪不得这几日无论什么人都在忙,这样看来,本王忙着筹备婚礼倒是错过了许多事?”说着,锐利的视线从白熊身上扫向了我。
咦?婚礼?乍听这事,我脑子有一瞬的发懵,想到黄金要娶花舞伶,心里多少有些堵闷,但转念,我暗骂自己小孩子心性就想独占玩具。
这样不行,若说喜欢白熊,所以自私地想要他陪着;跟卫生球相处轻松快乐,所以想跟他一直这样闹下去;这些理由足够说服自己多贪心一点儿,花心一下,那么对黄金,我则应属情未到浓时,意未到心底,何况他已有妻,无论如何我都不应再招惹他了,摇头散去繁杂思绪,我抱拳躬身,“恭喜王爷又添美妾。”
“你……!”一听我的贺喜之言,黄金的拳握得死紧,皮下青筋浮突。
知我一句话又惹怒了黄金,白熊赶紧单膝跪地请罪,“王爷,许多事未曾通报只因还需仔细审思考量无法定论,下臣并无隐瞒之意,然而下臣一时繁忙怠忽责任是实,恳请王爷降罪。”
见白熊又一次护我,黄金的眉蹙得更紧,望我的眼满含嗤嘲讥讽,“你动作倒快,能得卫将军屡屡相护?”
白熊故意曲解黄金语意的重点往自己身上揽罪的做法让我一阵感动又心疼,不忍他为我受罚,我思考着此时复杂的状态,自知现在无论我是撇清与白熊的关系,或是将黄金的怒气又揽回到自己身上都只会更添黄金的不快,想来想去,竟只得出一个继续招惹他以抚平情绪的烂计……
狠狠地咬住下唇直至尝到血腥,我捏紧了拳朝黄金胸前击了过去,拳势看似力大,实则内虚无力。
接下我这突来的一拳,黄金没有说话亦没有动怒,白熊面上露出许些不解却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