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两个来月未见,铁木真明显老了几分,意态兀自威严,冠盖衣饰上金饰点缀增添了不少,那个持铲汉子依然守护一旁。
公主下嫁规格繁絮毋庸赘述,每日里,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欧阳刻一行,在营部周边一待就是半个月。
此时蒙地并无婚前新郎新娘避见的风俗,几乎每天见面,每日饮宴时,华筝都盛装出席,只是与欧阳刻的坐席,中间隔着几位长辈女眷。
这些日子里,华筝被苏娟哄得很乖顺,简直言听计从,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又甜又拗口,她正在学习汉语。
蛮横的蒙古公主英勇好斗,热衷打架,苏娟略施手腕,将她拿捏死死的。
对上欧阳刻,华筝就不假辞色了。
任何族裔嫁女,总有长辈女眷详细指点房事秘要,华筝年纪虽小,也知道这个异族男子,早晚要骑在自己身上大肆征伐,不免越想越觉厌恶。
欧阳刻也高估了自己。
来到古代搞女人顺风顺水,偶尔一闪神,就把身份地位给忘了,误以为自己英伟不凡,对任何女人都魅力强大。
结果在华筝处连碰几个钉子,这才了然有悟。
原来所谓风流倜傥,渣男海王,还真的是门手艺!
而自己远未精通。
不精通的技能就该加强学习。
或者走迂回路线……
于是借着苏娟教习华筝武艺之便,欧阳刻就手输入了一道元力。
以观后效吧。
她若始终惦记着郭靖情深未泯,欧阳刻再大的贪婪色念,华筝再美艳动人,也只好徒叹奈何。
强扭的瓜非但不甜,而且乏味之极。
启程当日途中,还没行出数十里路,华筝跑来揭欧阳刻车厢的帘帐,果然问起郭靖近况。
欧阳刻心里苦笑,说道:“郭靖一切安好,在风景秀丽的江南地带,他的武功突飞猛进,师父们看在眼里都很欢喜,不再骂他了,你安心好了。”
华筝侧头面露疑惑,欧阳刻只好用蒙语再说一遍。
他的蒙语跟华筝的汉语差不多蹩脚,但总算理解了个大差不差,华筝脸上浮起恍然之色,貌似果然安心了许多。
“那……那他有没有提起过我?”华筝问道。
欧阳刻便待直言相告,见她娇嫩的小脸上充满期待,又有些不忍,转而道:“我和他在中土也没见过几次,刚抵江南之时,他是提到过的,郭靖还说到与你一起收养的那对白雕。”
“哦,白雕我带来了的,要不要去江南分他一只?”华筝说着又摇头,“这对雕儿天天在一块儿,分开太……分开的话,它们会很伤心的。”
“要就两只都送给郭靖吧。”欧阳刻试探道。
“我养的!”华筝微嗔,又侧头想了想,道:“当初说好了一人一只的,现下既不便分开,那就两只都送给他好了。”
欧阳刻点头道:“你很好,你为人很大气。”
华筝神色迷茫,秀眉微蹙,扶着车厢壁想了好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几步,上了自己的车厢。
欧阳刻长吁一口气,却听蹄声激烈,苏娟纵马驱驰而来,飞身下马,将马匹交予从人御手,便登入车厢。
“途中一个牧民转交的,说是给少主的信。”
苏娟说着将一张叠得四方平整的厚重羊皮纸递过。
“你没看?”欧阳刻接过,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