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从未倡议过,试炼场里非杀人不可!”郑翰依然跪着,说话却很用力。
“哦,那如若将你们六位护法送入试炼场,你倒好生琢磨一番,你郑翰兄还能否活着走出来?”欧阳刻调侃。
又道:“此计似乎更妙,别忘了,你六人尚未得到……嘿嘿,本座这真气仙缘啊!”
“这……这如……如何使得?!”路御仙语不成句,连连跺脚。
只听咚咚咚咚响个不绝,郑翰连连磕头,额前鲜血淋漓,再不敢开口说话。
三位堂主也不敢申辩了,圣子明显怒了。
而且他们拥权自重之念明目张胆,圣子不像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
“当然我不会这么做的,团结一心守护圣教,是我教旨载明过的,探寻力量之源流起始,则为我圣教绵延数百年的毕生求索,权势名利实为魔鬼野兽,诸位切不可沉迷其间,有扰道心则大为不智。”
欧阳刻说得冠冕堂皇,六人连声称是。
至今一言未发的周应生也赞了一句,跟着摇头晃脑,轻叹连声,显得大受启发的样子。
“再有,我教生逢乱世,子民为人凶狠毒辣皆不为过,但我教宏旨与信仰相符,忠义之信念却万不可失,不是强求你们效忠于我,譬如说——”
欧阳刻弯身扶起兀自跪地的郑翰,一缕元力径行递转,“郑护法对着本座面含感激,实则或心下计议已定,有废除我教宫圣子之意……”
郑翰连连摇头又摇手,大见惊恐。
欧阳刻接道:“那也不打紧,圣子之衔于本座可有可无,惟心向教宫,心存忠信,义所当为,以仁德济世为善,普渡众生存乎于心,与子民和睦安歇之余,专注于力量探寻一途,我教方得继往开来,有所成就。”
“敝宝器以为贵,自珍其用,非但短视,更是教民内斗的根子!内争内耗既劳民伤财,又流尽无辜者的鲜血,只能令本教实力越趋贫弱,是万万要不得的!”
欧阳刻说得语重心长,六人听得肃然起敬,郑翰更是满脸惭愧,手足无措。
天雅都肃然起敬了,只有苏娟看着少主微笑,显得很逗趣的样子。
欧阳刻早就思虑成熟,宏法宫教民数千,个个修习内功,正是一大批种子选手。
教宫权柄虽由高层把持,一旦全体教民与自己达成元力亲和,甚至那些护法、堂主招收的内门弟子,在功力进境的过程中,潜移默化的思绪变化,也便不难倒戈相向。
如此庞大的武士队伍,且能于教外广泛散播言论,牛家村武学圣地的打造,就有了舆论和实力基础。
侠以武犯禁,民团实力达到一定规模,又非僧道之类出家人与世无争、规矩驯顺,必会遭到南宋朝廷的清剿招降,斗争便会进入白热化。
如此将会迫使江南六怪、杨铁心、郭靖等,不得不保境安民,不得不揭竿起义,与朝廷正面对抗。
灭掉南宋朝廷不难,驱逐金人也不难,难在这面大旗的树立。
师出无名方为颠覆政权的大忌。
为了这个理由的确立,欧阳刻谋划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