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跟他二弟一起出去了,待会就会回来。”杨春花刚才看到他们离开,既然没留话,就走不远。
“对了瑶瑶,大队上已经开始分红薯地了。我们昨天已经收了些地瓜回来,今早就蒸地瓜配白米粥,你要不尝尝?这新鲜地瓜很好吃的。”
杨春花昨晚收了那么多东西,她本就觉得有点拿人手短,刚才更是听说她送给鸿晖一个高档手表,这满腔欢喜不知怎么表达,就交代文秀美多蒸点地瓜。
说不定瑶瑶在城里吃得少,就好这口呢。
“好的杨婶,我刚来时吃过几顿蒸地瓜,确实挺好吃的。”谢玉瑶嫣然笑道。
她说的是实话,刚下乡没分锅那会,她比较能接受的大锅饭之一,就是吃蒸地瓜了。
而生产队分地瓜的事,她也有所耳闻。
生产队统一种植的地瓜,到了收获时节,是按照人头均分,由会计算出每人分多长垄子。然后以家庭为单位,丈量好之后自家挖自家的。
一年里,地瓜占了大半时间的口粮,谁让这农作物产量高呢!
而其他玉米、小麦、大豆等等,都是要上交当公粮的,留给生产队的所剩无几。
昨天下午没听李卫东说,大概还没分到知青队,等分到她的身上,她也要下地收地瓜了。
而今天,她还想再去县城一趟。
等谢玉瑶坐下开始吃早饭时,赵鸿晖兄弟俩终于回来了。
赵鸿晖面色如常地洗了手,坐到谢玉瑶身旁,好轻声问:“地瓜吃吗?”
被烫的龇牙咧嘴的谢玉瑶点头,含糊道:“好吃。”
赵鸿晖笑了,也拿起一个地瓜吃起来。
被修理了一顿的赵鸿飞磨磨蹭蹭地走进堂屋,坐到她媳妇的身旁,叫黄秋芳给他打粥喝。
若是在往常,黄秋芳会给他打,可是孕晚期夜里抽筋的她精神萎靡,不行动弹,便说:“我挺着大肚子不方便,你自己去打吧。”
啪!
赵鸿飞狠狠地一拍桌子,把从大哥那受的气全撒到媳妇那:“叫你去你就去,不就怀个孕么,打个粥怎么了?”
这话可捅了马蜂窝了,本就孕期敏感的黄秋芳大哭大闹起来,“赵鸿飞,什么叫不就怀个孕?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不生了我!”
“秋芳,你别激动,妈教训他。”杨春花连忙安慰情绪激动的黄秋芬,转头骂赵鸿飞,“你怎么回事?女儿家怀孕多么辛苦,还要她伺候你,你是手断了还是脚断了?自己不会打啊!”
赵鸿飞又气又羞,他确实被大哥摔打得浑身疼痛不想动弹,一不小心就惹着家里的两只母老虎。
若是早知他哥威风不减当年,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应战的。
坐在上座那重男轻女的老太太不依了,“孩子妈,你就别训斥鸿飞了。身为媳妇,本就该伺候自己男人,怀孕怎么了?谁还能一怀孕就什么都不干了?相夫教子是女人的本分。”
杨春花已经多年媳妇熬成婆,她眉头一挑,强硬道:“妈,您若吃饱了就下桌去消消食,这儿没您什么事。”
见不得亲爱的奶奶受气的赵春玲顶嘴道:“大嫂,鸿飞也是奶奶的孙子,她管也是天经地义,您是不是该对奶奶尊重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