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知道神山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的,难道你们看不到我的未来吗?”
赵雅君慢慢的说:“看不到,你的未来是无法看到的。就好像我们看不到始原体的未来一样。而且,和你有关联的事物,也都很可能看不到。神山称这种现象叫未来的盲点,是不可以逾越的,无论怎么尝试,都没可能看的到。”
我说:“所以你们用其他的事物来推测可能会发生什么?”
赵雅君说:“是的,推测。神山的工作是不断的通过不同事物未来情况的组合,来推测可能发生什么,这是一项非常非常复杂的工作,尽管我们的科技能力要领先目前的社会很多,但是对于一些处于盲点的推测仍然非常的不准确。这也是神山无法准确的找到世界平衡打破的时间点和触发事件的原因。”
我说:“也许,世界的平衡已经打破了,只是现在谁也不知道罢了,随着时间慢慢的推进,平衡打破之后的变化才逐渐越来越多的呈现出来。”
赵雅君说:“始原体也是在世界平衡被打破的时候,才有能力调整所有人类的自我意识。这是始原体和物质世界的拉锯战,当世界的平衡重新建立起来以后,直到下一次平衡被打破,始原体是没有能力调整人类的自我意识的。”
我说:“也许这个始原体本身还不够强大吧,只能钻这种空子。”
赵雅君说:“这个宇宙中,不可能只有神山里的那一个始原体的,也许在其他遥远的星球,情况是完全相反的。物质世界不得不钻始原体波动的间隙。”
我说:“完全由始原体控制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赵雅君说:“不得而知。这已经超出了我们思维的能力范畴。”
我看着天空,说:“也许,人类可以凭借自己的意识随意的调动物质的变化,肉体也永远不会死亡。”我自己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可惜,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现在也生活在物质世界占主要支配地位的地方。我好像明白了,人类的诞生,就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以后,再毁灭这个世界的,而这个世界也会在一定的时间,试图灭绝所有的人类。”
赵雅君说:“你说的对。”
我笑了笑,对赵雅君说:“无论怎么说,人类都只是始原体和物质世界的玩具罢了。只不过碰巧的是,人类刚好是始原体和物质世界的综合体,本身的个体也充满了斗争和矛盾。”
赵雅君说:“神山只是希望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物,能够生存的轻松和快乐点罢了。”
我说:“那是一个乌托邦吧。”
赵雅君说:“不,是天堂,是极乐世界。几千年来,神山一直在向人类传达着天堂这个梦想,所有的宗教,所有的文明,都在期待着天堂的降临。神山以为通过宗教的信仰,能让大多数人类产生共同的意识,来打破始原体的意识控制,结果神山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人类一旦死亡,自我意识都回归到始原体中,没有任何的余地。回归到始原体以后,我们根本不知道回归后是什么景象,没有人能够告诉神山。这种未知让神山觉得恐惧,而又无能为力。直到我们在近代,发现始原体是可以替代的,才觉得终于有了希望,我们能够设计新的始原体,让天堂真正的降临。”
我低声的说:“看来,还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我转过身,对赵雅君说:“好吧,我们去休息一下吧。”
赵雅君点点头,领着我向后走去。
我边走,边问道:“请问,所有的我都曾经抽到一个写着厚字的纸条,是什么意思?而那个木盒子里,是有五张纸条的。”
赵雅君略回了一下头,对我说:“那是五个不同的个体变异方向,现在只有厚的方向成功了。抽错了的人,肉体都已经被完全的销毁了,只把自我意识输入给了抽到厚的你。”
我略有点惊讶的说:“那到底有多少个我?”
赵雅君说:“十万个。生活在全世界各个角落,而现在,都合一了。”
我说:“万相皆空。看来,苗苗也有十万个。”
赵雅君笑着说:“苗苗,除了这里的一个是真的以外,其他要多少有多少。”
我说:“都是傀儡人吗?”
赵雅君边走边说:“是的。傀儡人,是我们人工培育的,非常有趣的是,凡是不是从母体里诞生的人类,都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始原体并没有设置可以给予这些傀儡人自我意识,所以人类的女性,从诞生伊始就有比男人更多的自我意识,使得她们更加的感性,富有感情。但是,始原体是怎么通过女性给予婴儿自我意识的,神山还没有找到原因。”
我说:“那么,判断一个人类是否有自我意识,应该怎么做?”
赵雅君说:“通常情况下,是很难判断的。你认识的傀儡人周宇、谢文,他们表现的和你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傀儡人永远不会思考自己是谁的问题,也对生死没有概念,但是他们却能够谈论这些问题,这只是正常的大脑思维反应。如果把傀儡人放置到没有任何信息的封闭空间,那他们就会失去活动的能力,低级的还不如一只蟑螂。这就是不遵守物质世界生命自然规律的代价。”
我说:“谢文最后死去的时候,表现的很奇怪。”
赵雅君说:“谢文是非常特殊的一种傀儡人,他甚至和我有过一段故事。你是否看见过谢文的记忆中有一个监狱?”
我说:“是的。”
赵雅君说:“那段记忆中,有一个人就是我。谢文的肉体消亡过无数次了,他是最早诞生的一个傀儡人,他每一次生存的记忆都被完整的复制下来,传递给另外一个傀儡人,经过几百年的记忆累加,谢文这个傀儡人很奇妙的产生了一个无意识的需求,就是希望自己也拥有一个自我意识。为此,谢文居然和我谈论过这个要求,这也让我很惊讶。出于对谢文的感谢,我让谢文执行了跟随和保护你的任务,并允许他在最后时刻向你祈求。他应该得到了你给予的自我意识,尽管非常的短暂,我想他应该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