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事了!”
楚妤脸上微微一怔,随即又想到有国公府的护卫们镇场子,还能出什么大不了事。“可是又有醉了的客人在耍酒疯?”
“不是……是霜桃……霜桃突然回来了!我正巧路过后院儿去厨房取菜,差点儿被她给吓死!”
楚妤这下僵住了。
霜桃能从后院儿进来倒不奇怪,醉花阁的姑娘们都有后院儿小门的锁匙,霜桃走的突然,当时也没去收回。可奇的是她怎么还有脸回来?难不成又是商嘉年在玩儿什么把戏。
“轰走她!”楚妤毫不客气道。说完又添了句:“对了,记得把她的锁匙收回来。”
牟思云不是个慈悲的性子,她既知道霜桃上回诱骗楚妤的事,又怎会在这种事上拿不准主意。可这回,实在是霜桃太可怜了!全然不像装的。
“小姐,您……还是亲眼去后院儿看看吧!”她迟疑了半天终是憋出来这么一句,她实在是形容不出那副惨状。
楚妤也觉得思云反常,这回竟如此为霜桃争取。不过既然思云说不明白,那她便亲自去看一眼好了,反正自上回一事她也有些话想对霜桃说。
可待楚妤来到后院儿时,面前的一幕顿时令她将之前心中盘旋已久的呵诘与责骂尽数舍弃。
“思云,这……这是霜桃?”她难以置信!
眼前的女子趴在思云为她拿来的一个软毛垫子上,衣衫已让干涸的血液染成了绛紫色,不时还有新鲜的血流经,将布片黏嗒嗒的贴裹在身上。
女子额头有多处伤口,流下的血几乎将一双眼睛糊住,从头到脚,满身满身的鲜红!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全然就是个血人。
思云簌簌的流着眼泪,哽咽着应道:“小姐,这是霜桃。她方才被送来时还有一丝意识,她给了咱们这个,”思云指了指霜桃手边的一个帕子,帕子里包着一个沾满血的元宝,竟有些看不出是金还是银。
“她先前一直朝着小姐的房间磕头,说求小姐不计前嫌帮她买口薄棺,冲洗干净身子,找处清静地儿将她葬了……以免带着一身污秽去投胎,下辈子也落不得个干净。”说完,思云又是一阵悲啼。便是霜桃再不济,到了生死离别时,总归是令人心疼的。
楚妤畏手畏脚的上前凑了凑,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在霜桃鼻下试了试,脸上欣慰道:“还有气在,兴许还能有救。”
思云有些不敢相信,都伤成这样子了怎么可能还有生机。不过既然还有口气在,也不能放任她慢慢断气,总得尽些人事,死马当活马医也好。
“小姐,要不我去请个大夫来?”
“不行!”楚妤慌忙拦道:“霜桃现在身份敏感,外面还张贴着她的通缉令,不能随便请大夫来给她看。”
“那……那怎么办?难不成真按她说的直接买口棺材去。”
楚妤满心慌乱的沉思了片刻,蓦地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冲着身边吩咐道:“去把小莲唤来。”
思云愣了下,“可是小莲正在接客呀……”再说她又不懂医术,唤她来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