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好似并不曾注意到她。Μ。
哪怕两人之间相隔不过五尺。
小手警惕地抻在瓦片上稳住身形,沈南桑不动神色地挪眼,悄摸将男人打量了个遍。
一身鲜红衣衫不规整的笼在身上,右耳挂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异域蛇状银环,男人姿态随意,面色淡然,修长的大腿裹在襦裤下,一腿屈着,一腿随意的晃荡在半空。
白皙的肤色在那身红的衬托之下,莫名显出来几分病态的白来,最为显眼的,是他眼前覆着的那层纱,以及他白纱下,右眼尾那处被遮着若隐若现的一块不规整的红色印记。
他就那样安静地斜靠在树干上,背光照着,纯净的宛如不入凡尘的谪仙。
只奈何时机不对,现在可不是看美色的时候。
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
沈南桑咬着牙根,自觉的把翻过院墙的那只脚抬起,凝神屏息捏着裙角就要往下跳。
树干上,男人那双被覆在白纱下的双眸,却在此时有了动静。
“下次再想来圣子府,姑娘不妨从正门走,圣子府的门丁不吃人。”
男人的声音清润爽朗,带着些许晨起后的低哑,随风落进沈南桑耳里,出乎意料的悦耳好听。
跳墙的动作一顿,沈南桑不确定的回头:“你,看得见?”
男人闻声转过头来,那张白皙无暇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入沈南桑的眸底。
他却忽然顿住了嗓音,不再开口。
爬墙被人抓了个正着,沈南桑索性转过身来,大大方方的坐在墙头。
其实这男人的身份并不难猜。
除却传言中毁了绝世容貌这一点不太符合以外,能在圣子府如此自由,眼上还蒙着白纱,穿着如此不符合太华风格的,他的身份显而易见。
“圣子大人原来喜欢坐在树上?”
陆阙闻声勾唇,似是极淡的笑了一声:“姑娘不是也喜欢在高处?”
他这话,还真可谓是拐弯抹角,讽刺至极。
沈南桑不甚在意的耸耸肩,稚嫩纯然的面庞上,不见半分被抓后的慌张与急促。
“初次见面。”
她笑容可掬,也不管陆阙瞧不瞧得见,灵活的舌头滚着嘴里还剩一半的山楂,清甜的语气都好似裹了糖蜜。
“沈南桑,南山有桑的南桑,三日后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今日来,别无他事,我只是想瞧瞧你。”
嗯……就是瞧瞧,她本来也只是想瞧瞧,这和她的本意并无差别。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