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裴逸带着锦书从酒楼后门走了,恰逢午餐高峰,若是走正门,走来过往的人太多,他倒是无妨,只怕锦书不喜。
楼梯上一个身穿洋装,头戴绒线帽的女子,正挽着一身咖啡色丝麻棉毛织品,织暗花纹的长袍加马褂,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的中年男人上楼。
酒楼徐老板见来人,忙恭敬招呼道:“啊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项都统。”
项毅看了楼下人满为患,循声才看到酒楼老板从一侧走上楼,笑道:“徐老板今天生意又是爆满啊。”
“啊呀,那也是您们一个个赏脸,能屈尊降纡寒馆,让寒馆生辉啊,请。”徐老板笑着伸手侧身让项毅上楼,并笑说:“还是老包间是吗?”
“是的。”项毅点头。
“是跟令千金两位吗?”徐老板看到项都统身边的女儿。
“夫人和家子待会儿会坐另外一辆车过来。”项毅道。
“阿爸,哥哥和妈怎么还没到啊。”女子挽着中年男人说着转头朝楼下瞥了眼,就这一眼瞥到了一个熟悉挺拔的背影,恰巧淹没在转角处。
她黛眉一蹙,是他吗?
“之衍,怎么了?”项毅见女儿看着楼下一处发呆。
项之衍回神,忙松开项毅的胳膊,忙转身咚咚咚踩着高跟鞋匆忙下楼。
“之衍!”项毅疑惑叫道。
当项之衍来到转角处,随即穿过走廊,来到了酒楼侧门,一眼就看到绝尘而去的黑色轿车,那车她认识,果然是他?他从驻地回来了?
眼角眉梢有喜悦掠过,随之又皱起了眉,他来这里吃饭为何离开的时候从侧门走?他是一个人来吃还是跟别人?如果跟别人,又是跟谁?是男是女?
这么想着,项之衍倏然转身,她看到父亲跟酒楼老板还站在楼梯上。
“怎么了?火急火燎的?”项毅蹙眉问女儿。
“阿爸,我刚才看到了裴逸,他刚坐车从侧门离开了。”项之衍道。
“裴逸?”项毅看向那个方向。
“哦,是的,裴少帅刚才在这里用餐,我刚忙着都还不知道他已经走了。”徐老板忙说道。
“他一个人来吃饭的吗?”项之衍问道。
“哦,好像是,我刚才忙没注意到。”徐老板想了想,即便刚才那女子真是少帅新欢,他也不敢贸然说,眼前这小姐得罪不起,可那个男人更得罪不起,他还是不要乱说话好。
项之衍噘嘴,挽着项毅的手低着头上楼,项毅心口无奈叹了口气,他女儿的心思,做父亲怎不理解?女儿打小喜欢裴逸,爱慕已久,如今都二十四了,不管上门说亲事如何多,她都拒之门外,她一心扑在了裴逸身上。
可惜啊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说起裴逸,项毅是非常满意这个年轻有为的军政府执掌人的。
他跟裴逸父亲裴孝坤都督是生死兄弟,裴孝坤为正督军,而项毅则是副都统,是裴都督得力干将。
裴孝坤能打下北方的江山,项毅作为一个裴系元老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