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颤颤的看了看顾遥的下身,顶着萧楚屹的凌厉的眼神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羊水已经破了,是要生了。可能要两三个时辰,也可能更久,因人而异。还请陛下移步殿外,生子是血腥之事,不宜冲撞陛下。”
萧楚屹一听顾遥要疼痛几个时辰,脸色已是发黑,盯着顾遥汗湿苍白的脸一挥手,“朕在皇后身边哪也不去,你们少说些废话。若是不能保母子平安,朕让你们统统给皇后陪葬!”
众人一听吓的腿都软了,萧楚屹的话从来不容置咄。几个产婆对看一眼,自古没有男人进产房的道理,这可怎么是好?
萧楚屹见人还不动,冷眼看她们一眼。几个人一抖,不敢再说什么,忙着准备水和毛巾去了。
顾遥对萧楚屹虚弱的一笑,“爷,你吓她们干什么,是我生又不是她们生。”
萧楚屹哪里有心情理他的玩笑,只能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一面给他擦汗,一面“遥儿,遥儿……”叫他的名字。
顾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又有萧楚屹陪在身边,安心不少,努力应付涌上来的阵痛。可越来越痛,他也忍不住叫出声,声声凄厉入骨。
男人见顾遥面目扭曲,头发沾湿了贴在脸上。明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可在喘气的时候还是努力对他笑一笑。
萧楚屹已是发指目眦,双目通红,让顾遥握住自己的手,被抠出血也不置一词。他不停亲吻顾遥的脸、眉、眼角,在耳边喊他,“遥儿,再忍忍,我在呢,遥儿,……”
萧皓轩在院子里牵着两个小家伙,脸色沉的难看,盯着那扇门就没移开过眼。
顾遥时不时传出凄厉的叫喊,让思楚和念屹流下泪来。本来萧皓轩让人带着两个孩子呆在锦墨轩,这实在不是适合小孩子来的地方。可思楚和念屹死活不依,拳打脚踢地跑过来要和他守着,萧皓轩被缠的没办法。好在两给小家伙都是懂事的,也不闹,乖乖和他等着。
离产婆进殿也两个时辰了,顾遥宫口已开,正奋力把孩子往外推,算是顺利。
双儿生产本就比女子不易,顾遥满身湿透,痛的钻心噬骨,产婆还在身下让他一直用力。顾遥只好每次用尽全力,“啊…啊……”
萧楚屹让顾遥靠在自己腿上,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疼在顾遥,痛在他心,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简直撕心裂肺,他恨不得替顾遥生。
萧楚屹颤声安慰他,“遥儿…用力一点…乖…孩子就快出来了…遥儿……”同时给人喂下补气力的汤药。
如此又过去半个时辰,顾遥长叫一声,脱了力。
产婆欣喜的大叫:“生了!生了!”同时从他身下抱出一个全身通红的婴儿。
萧楚屹终于放下心,看那孩子一眼,又转身吻了吻顾遥。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产婆就吃惊地大叫,“还有一个!皇后娘娘用力!里面还有一个!”
萧楚屹这下目瞪口呆了,愣愣的看着顾遥,这人竟然又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吗?!
顾遥恍恍惚惚听见还有一个孩子,顾不上吃惊,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孩子往外推。
不过几分,产婆又抱起一个孩子,笑的合不拢嘴。
萧楚屹面上掩不住的欣喜,眼眶发红,虔诚地吻了一下顾遥苍白的唇,哑声道,“遥儿,谢谢你。”
顾遥看着男人,微微笑笑,再没有一丝力气,睡了过去。
萧楚屹赶紧让太医诊脉,确定他只是脱了力并无大碍,方放下心来。
等顾遥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萧楚屹守在他床前,顾遥一睁眼就对上男人幽暗的黑眸,他莞尔一笑。
萧楚屹心里涨的满满的,在顾遥唇上烙下一吻,话里柔情万千,化不开的深情,“遥儿,你给我生了对龙凤胎,一个皇子,一个公主。”
顾遥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这胎又是双生子,怪不得和怀思楚、念屹的时候差不多,他倒是没往深想。
萧楚屹把他扶起来靠着自己,又喂了几杯水,顾遥才开口,“爷,我想看看孩子。”
萧楚屹笑的温柔,点头称好。孩子正被思楚、念屹和皓轩围着,三个人像得了宝贝,眼睛没移开过。
萧楚屹朝熙春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奶娘便抱着两个宝宝进来。
顾遥支起身靠着男人,小心翼翼的一手抱一个宝宝,萧楚屹又把三人都圈在怀里。
顾遥笑的不能更温柔,宝宝们红红皱皱的一团,闭着眼在睡觉,像极了思楚和念屹当初的模样。
顾遥看了好一会才把孩子还给乳娘,众人都退了下去。
顾遥转身抱住萧楚屹,靠着男人的肩膀,萧楚屹也紧紧搂住他,亲吻他的额头。
顾遥说,“爷,你一定是老天给我的奖励。”奖励我上一世对国家尽忠,对家人尽责。
萧楚屹低笑出声,心都要化了,“遥儿,你才是上天送我的礼物。”上天送一个贤妻给他,助他登上皇位,又给了他从没奢望过的家。
两人相拥低语,再没什么能分开他们。
顾遥和萧楚屹从没料到在生命中会遇到对方,没料到会与一个人走到今天这步。可是命运让他们相遇,从此事情就不受两人控制,只是随心而走。两颗相爱的心,让他们相知相随,牵手一生,逃也逃不开。
麟嘉五年,皇后产下四皇子和五公主。皇帝大喜,昭告四海,大赦天下,举国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