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加上陈大伯是个急性子,恨不得一天就给弄完,所以生产队里的社员也积极,几天功夫就将晚稻收上来了。wanzhengshu
收完后就是晒,同时生产队里开始忙着计算上交的粮食数量。
十月底,又到了生产队交公粮的日子了。
陈大哥和陈三哥也跟着去了,他们力气大,拉板车都不用多少人推,俞锡臣也跟着一道儿,陈大伯知道他会认字数数后,便把他也安排上了。
粮站的那些人,很多都是吃干饭的,本事没有,脾气还大,急急忙忙之下就容易被糊弄了。
一下子走了三个人,家里都感觉空荡起来,但也有的忙,夏播的玉米也成熟了,需要收起来晒干。
打谷场这边稻子少了大半,所以也有了空地方晒其他东西,陈妈他们直接坐在地上剥玉米叶子,陈玉娇也过来帮忙。
几个妇女没事,就开始凑到一起聊天,其中有个婶子就接着话道:“真是脑子有问题,自己媳妇不疼,却天天跑到别人媳妇家里去献殷勤,那寡妇哪里好了?长得还没他媳妇好看呢。”
“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天天关着门打人,有时候公公都上手揍人,我在院子里待着,几乎天天都能听到哭,真是作孽!”
旁边另一个妇女摇头感慨,“没办法,那孩子命苦,当年饥荒要饭过来的,这边没父没母,就算被欺负了也只能受着。”
说到这里还叹了口气。
她们口中说的是生产队里的汪家,住在后面,陈玉娇对这家人没什么印象,不过从她们口中了解到,恐怕一家子人都不怎么好。
那个婶子摇了摇头,撇嘴道:“没人性,当初阿崔怀孕的时候都被打呢,不知道多可怜,可能是没养好,一直孕吐,反应很大,他们家觉得浪费粮食,不给她吃,可怜的哟,人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谁怀孕不吐啊?太缺德了。”
“尤其是生了女孩后,打的更凶,妇女队长好几次跑到他们家里说,大队长也去过,根本没用,表面上应付的好好的,一转身又是打,孩子都快两岁了,一个字都不会说。”
陈妈听了脸上厌恶,“我就一直觉得他们家不好,当初队里闹得最凶的就是他们家,害苦了好多人。”
跟疯子一样,跑到人家里又打又砸的,还想上他们家闹事,被她和陈爸直接拿棒槌砖头打出去了。
其他几个妇女摇摇头,一副对汪家看不上眼的样子。
聊了几句,转而又说起其他话题,说到怀孕,其中有个妇女突然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钟家那二姑娘要嫁人了。”
一听到嫁人,几人顿时来了兴趣,“真的假的?”
其中有个忍不住笑:“谁那么倒霉,敢娶那孩子?”
其他几个听了笑,有个妇女还说:“我当初还想给我儿子说呢,那孩子人不错,踏踏实实的,但你们也知道,钟家几个男人可不咋滴,张口就要大把的钱和票子,我把家底掏空了也填不饱啊。”
“而且那孩子一点主见都没有,啥都听她爸妈的,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呢,我们家可没那个本事养活他们一大家子。”
“队里又不是就他们一家有女儿,我现在媳妇不知道多好。”
现在想想对钟家都有点不喜,卖女儿也不能那样大开口啊。
一家看着老实,但心可不老实。
陈妈也好奇,忍不住问:“要嫁给谁啊?”
原先开了话题的妇女笑:“我猜你们绝对想不到,人就是田家那寡妇的儿子,驴蛋。”
见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她,脸上有些得意,“刚才要不是你们提到她,我还想不起来这事,我也是昨天知道的,是田寡妇和她婆婆说的,当时我妈正好吃完饭去那儿窜门,然后听到了这事。”
“我今早洗衣服还在塘边碰到了二妮,那孩子肚子鼓鼓的,中途好几次要吐的样子,我心里猜是不是怀孕了。这事我就跟你们说说,你们可别出去乱传。”
一个个听了这话,顿时眼睛里冒着光。
居然还有这种事!
那田寡妇可是风流的很,看到男人都喜欢勾搭一下,钟家老头年轻那会儿俩人感情好着呢,好几次被钟家那老婆子打上门,这些年远了些,没想到小辈却凑到了一起。
这可真是想断都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