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撇撇嘴,有些不服。
“你那么怕他做什么?”
大家都是平等的人。
周副主任想说他不是怕他,只是以后工作上少不得有些地方还要麻烦他。
不过,这种职场上的事跟她这种刚毕业的愣头青说不清。
这个苏琴刚来了两个月,下面的人没少对他抱怨,说她把下面的人折腾得够呛,得罪了不少人不说,还得做领导的去给她擦屁股。
事事较真,说话又冲又直。
好在她还算有那么点才华,这次他们交通院改的方案就是出自于她手,要不然他早把她调走了。
周副主任想了想,忍着想说她的冲动,道:“你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问那么多呢。”
“我就是觉得这个阮文礼空有其表,他做的那个方案我看了,算是可以,可有一部分是沿用海城那边的经验,严格来讲不算他个人的成绩。”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较真呢,不管他沿用了哪里的经验,上京跟海城的路面情况差了那么多,他能在短时间之间趋利避害做出新方案,就算他的能耐了。”
“可是……”
“你别整天给我虽然但是的,你既然来了,去那边干点活再走,你不是说数据不对吗,你自己量。”
周副主任把测绘仪前的人赶开,让苏琴拉到那里,“量吧,量。”
苏琴略不情愿地站过去。
周副主任背手走开,他估算了一下这个工作量,起码这一周内她是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这样一想,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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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春林接到指示要把姜央娘家人接来,于是婚礼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
结婚前一天,张桂田一家准时来到上京的车站。
此时天还未亮,但站台已经是人山人海。
张桂田带着全家人,大包小包拖着行李,在列车员的带领下下车。
看着外面宽阔的月台跟那么多的人,张桂田有点胆怯,举步不前,直到列车员催促了一声,她才敢迈出脚走下车。
“这就是上京啊,车站修得这么大,赶上三线好几倍了。”
姜仓发出一声赞叹,眼睛看得发直。
老实巴交的姜大河也道:“当初二丫头生下来,人家就说她面相有福,后来果真嫁了阮文礼,现在又来了上京,他娘,咱们家也算祖坟上冒青烟了。”Μ。
张桂田撇嘴道:“二丫头发迹了是不假,可也没见她帮衬娘家什么,要我说生女孩没什么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姜大河道:“可不能这么说,阮文礼对咱们还是不错的,我跟姜仓的工作不就是他给安排的吗,还有每个月给家里的那几十元钱,够养老了。”
张桂田道:“她要真孝顺怎么不在上京买个房子把咱们接过来,听说阮文礼调回上京是高升了,凭他的能力,给家里在上京安排几个工作不难吧?说到底是没有情分,不把咱们当亲家,结婚这么久,也没听见他叫一声“妈”,现在咱们来了,他连个人影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