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南宫明刚才是惊讶的话,现在几乎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他的心情。
南宫明是懂金融的,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破开先例,让阮文礼大大方方到港城招股上市的意义。
如果他这趟成功了,也就意味着这个途径行得通,往后,会有更多的企业沿用这个路子,对经济来说是好事。
却也足够冒险。
眼见南宫明脸色变得凝重,张科长道:“南宫部长,这件事是不是不妥啊?”
南宫明笑着摇头,“没有不妥,这是陈同升的意思?”
张科长摇头,不语。
南宫明又是一阵惊讶,顿了顿,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有点明白陈同升为什么会把阮文礼在那里拘了一晚了。
这是在敲打他,同时也是在试探他。
不过他观察阮文礼这半年在建筑院的态度,觉得陈同升可能试错了人。
阮文礼若真想做什么,也不会上面一发话就屁颠颠跑到港城去。
不过老师的态度的确值得深究。
毕竟阮文礼只是一个小小的厂长,他给的优待太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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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阮文礼准时出现在会议室。
办公室出乎意料地安静。
阮文礼一袭深黑的中山装,修长挺拔。
他扫了扫众人,轻笑道:“怎么这么安静?”
阮文礼接任建筑院以来,一直秉持公平公正,宽厚待人的态度。
所以这半年来,大家磨合得还算不错。
除了一些工作上的分歧,自认跟同事间相处得还算融洽。
最后一次开会了,他并不想让气氛那么严肃,破天荒跟他们开了个玩笑。
只是大家都没笑,仍旧沉浸在阮文礼在走的沉重氛围中。
“阮院长,听说您要走了,这是真的吗?”其中一人道。
阮文礼笑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能跟大家共事一场,是阮某的荣幸。”
“这么说是真的了?”
下面一片惋惜之声。
冯副主任道:“阮院长,是不是因为机械厂那件事?如果是,我们这些人可以联合到三部替您求情,那件事本来就不是您的错,没理由把您调走。”
“是啊,我们可以为您作证。”
“大家的好意阮某心领了,不过服从安排,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阮文礼笑了笑,温柔的眼眸仿佛有光折射。
他翻开面前的文件,“这半年来,关于上京城市规划改造的项目进行得很顺利,几个公园博物馆的图纸也已经完成审批,接下来只要按时施工就可以,交通水利线路的图纸……”
会后,阮文礼从会议室出来,他抬腕看了下表。
他要走的事,老爷子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他晚上得回去一趟。
阮文礼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姜央还在睡着,他想她这会应该已经醒了吧?
想到姜央,阮文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苏琴从背后追上来,“阮院长。”
阮文礼回过头,认出是她,轻声道:“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