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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地,卫夫人起脚往林子那边走去。
只见树下一块大石上,坐着一名容貌极美的女子,看穿戴便知是个妇人,可又过分年轻,而她身侧也站着一名相对年长些的女子,一头黑发散在背后,手捏着帕子仿佛是在拭眼角的泪。
“我的夫人,这可怎生是好,老爷也太狠心了,往日的情分说没就没,听信几句谣言就把您赶出来,我的夫人,苦命的夫人啊!”
这样的经历,似曾相识,卫夫人的心揪成了一团。她不也是遭了妾室算计,被夫家污蔑偷人,可恨她那夫婿色迷心窍,多年情分不顾,明知那妾撒谎,仍是狠心肠地将她扫地出门。
要不是三弟有出息,在京中当了大官,又顾念姐弟情,亲自将她接到京中,她如今未必比这个面嫩的小夫人好到哪里去。
卫夫人情不自禁地走上前,轻声问:“你们为何在这种山里?没有娘家可回吗?”
紫鸢闻声回过头,见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不由脱口道:“夫人娘家在外地,哪是说回就能回的,即便送了家书出去,等到娘家兄弟来接,不到十天半月是不可能的,这段日子我们又该如何,本想来莲华寺暂住一段时日,却不想这里的斋房如此紧俏,早就被人预订完了。”
越说着,紫鸢越悲越怒:“我们原本是在客栈住下的,可我家夫人这样貌,便是不出门,也要惹来登徒子,之前住客栈里就险些被恶人轻薄了,我们又哪里敢再去。”
尧窈望着紫鸢,神情愣愣。
她倒是没瞧出来,紫鸢居然是个戏精。
怪不得男人说,她只管走神,表现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麻木样子,剩下的事都交给紫鸢。
卫夫人瞧着小妇人呆呆讷讷的模样,不由愈发怜悯。
许是年纪小,被男人伤过以后更难自愈,她若袖手不管,留两个妙龄女子在深山里,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她怕是要悔恨一辈子。
卫夫人是修佛之人,没遇到还好,遇到了,就做不到置之不理。
索性,弟弟寡居多年,府里连个正经妾室都没,除了隔几日同她一起吃个饭,其实很少到后院来,她把这二人带回去,安置在后院,与前院互不相干,应该也无碍。
“我家中还有多的屋子,收留你们几日并不难,就是不知你们愿不愿意随我回去,我家中条件算不得多好,但也不差,就是平日里吃得简素,怕怠慢二位。”
紫鸢如遇救星,双膝弯下就要给卫夫人跪下。
“夫人解我主仆困境,我们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儿,哪里会有嫌弃,我便是做牛做马都使得的。”
“不嫌弃就好,姑娘快起来,不必多礼。”
卫夫人一个人来,走的时候却还多带了两个,好在马车尚算宽敞,坐了三个人也不太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