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孩子多,基本上几个孩子住一间屋,稍微大一点才能拥有单独的房间,但如果后面还有新弟子进楼,依旧需要合睡。
秦满跟着江业辞赶往那个闹事师兄的房间,入目便是散落满地的衣服和大开的行李箱,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哎哟,这是干嘛呢,”江业辞心疼地弯腰,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服,拍掉上面的灰尘,“就算要走,也不能糟践衣裳啊,好好的料子染上灰多难洗。”
“难洗也是我手洗,你在这吟个什么劲儿!”一道清爽少年音从里传来,跟炮仗似对准江业辞开炸:“是不是小新让你来劝我的?别劝,我心意决了!今日必定要走,你拦不住我。”
江业辞闻言动作不带搬电脑停顿,仿佛习以为常,把衣服捡进行李箱后才直起身,沉沉叹气:“你既然决定要走,我自是不会阻拦,但你当真舍得下这些师弟?舍得下自己苦十几年的戏吗?”
“老东西你闭嘴!”
江业辞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
他才三十二岁!
怎么就成老东西了?
秦满帮他把行李箱合上,并未多言。
江业辞见状,语气抱歉道:“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秦满小巧下颌轻抬,随意点了点四处张望的沈南南,轻声道:“你看她乖么?昨天也是跳着要骂人的样。”
江业辞惊讶:“真的?不像啊,长得多乖多可爱一小姑娘。”
若非沈南南那张脸还画着浓妆,而他眼睛近视四百多度,秦满差点就相信他的话了。
夸性格乖巧还好,夸长相,恕她直言,隔着婶侄滤镜她也没法透过浓妆看清沈南南的脸。
里面的人没得到回应,不知道发什么脾气又开始往外扔东西,这次是化妆品,各种眼影盘一个个扔出来,把江业辞心疼得嘴里直念叨。
“你烦不烦啊?!”
许是被他念得烦躁,躲在里面的暴躁少年终于出现,皱眉厌烦地吐槽江业辞一句,随即眼睛看见站在门外的陌生人,表情瞬间怔愣。
大概没料到还有外人。
秦满迎着灼眼阳光微微眯起眸子审视眼前少年,瘦长高个,跟孩子们同样细弱的身板,穿着身洗到发白的t恤长裤。
面容白净,一双丹凤眼内勾外翘,略显精致。
他触及秦满目光,这才慢半拍回过神,脖子顿时蔓延起绯红,一路红到耳朵根,兴师问罪的汹涌气势消散大半,结结巴巴道:“怎、怎么有外人来你不告诉我一声!”
“你没跟我机会说,”江业辞抱着一堆东西放到他怀里,“她们是你师叔,还有你师叔的侄女,过来叫人,别失了礼数。”
转头又对着秦满说:“我收的大徒弟,江青河,性子皮了点而已,是个好孩子。”
“我哪皮了?”江青河不满地抱紧他递来的东西,反驳道:“有空在这教训我,你不迎师叔她们去正厅坐会,上茶啊。”
没大没小。
但江业辞却好似习惯般,点点头,转身想带秦满她们离开。
小新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张嘴就是:“师父,春熙团那帮子人又来砸场子了!”
“鳖孙子居然还敢来!”江青河怒骂出声,瞥眼看向傻站原地的江业辞,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个老东西站着干嘛,让小屁孩们回屋啊,不然等着挨打?”
“哦哦。”江业辞刚听到春熙团有些愣,闻言抱起小新往刚刚孩子们扎堆的院子里跑。
江青河把衣服和化妆品放回屋里,随手从角落抄起根棍子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