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声音娇柔,明眸静垂,在昏黄烛光下,那红色宝石衬得她十七年华的少女容貌愈发娇艳欲滴。
“华妃病了,怎么没人来回禀朕?”
胤禛不料华妃是真的病了,走入寝室,轻轻掀起了帷幔一角,却见帐中美人似有病容,面上微微泛着油光酣睡着。
华妃闭着眼,那鼻尖萦绕着她曾经贪恋的龙涎香气息。
一息间,年世兰感受到眼前男人的手即将触碰到自己,她被中的手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她用力收紧微微发汗的指尖,克制着自己的心绪。
“回皇上,太医说近日华妃娘娘劳累,早起皇后娘娘请安不小心着了风寒,娘娘说是小事,不想打扰皇上朝政,故而不让奴婢前去禀报。”
福子这时又高举起日常华妃为皇上常备的养生茶,恭敬回话着。
皇上转身伸手接过温热的茶盏,却微微触碰到那纤细柔软的指尖,他见少女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又羞怯地低头垂眸,皇上心底涌起一丝痒意。
“你这发髻是垂鬟分肖髻?配上这发钗倒是娇俏。”
“回皇上,前几日您问起奴婢年龄,华妃娘娘说想起与皇上初见时的日子,便赏赐了此钗给奴婢。”
福子极力想起华妃的嘱咐,一字一句地回禀着。
“你家娘娘抬举你,你便好好当着差尽心伺候吧。明日朕再来看华妃。”
皇上喝了口茶便放下了茶盏,算了领了福子的情,起身便出了寝殿。
年世兰假寐躺在帐中,听完帐外两人的对话。
待皇帝走后,她掀起捂着自己的厚被,坐起身。
再次听到皇上的声音,那熟悉的气息靠近,自己的心底还是波澜起伏的,她微微发着愣。
“娘娘,您刚出了汗,仔细风寒。”
颂芝挽起纱帐,见自家娘娘为了装病把自己捂出来一身汗,帮着披上了外衣。
“给本宫倒杯茶吧。”
年世兰起身,将一旁的烛火拨了拨,殿内亮堂了几分,那闲逸的样子没有半点恼色,接过颂芝递来的温茶又道:
“看好福子,不让她出宫,亦不能与旁人接触。近日你和周宁海把翊坤宫的下人再梳理一遍,别眼皮子底下生出暗鬼。”
“是,只是奴婢不懂,娘娘为何要提拔福子?倒叫皇后得了便宜。”
颂芝脸上满是鄙夷不屑。
年世兰却只淡笑,前世自己轻狂鲁莽,从杀福子开始,皇后便是已经抓住了拉踩自己的把柄。
她轻摇头伸手点了颂芝气鼓鼓的脸道:
“福子是有福的,便不知道她能不能担得起这份福气了。”
“她就是再有福,也是个下人出身,这天大的福气落到头上怕也是会压垮她。”
颂芝这嘴上不饶人的功夫,一时半会也是改不了了,年世兰笑笑又似乎是想起来什么。
“方才皇上夸福子的是她的发髻,这倒有些奇怪了,皇上不是沉迷女色之人,怎会认出这发髻?”
“还不是福子投其所好,一副妖媚样子。。。。。。”
颂芝给华妃拍拍了软靠扶着她走向软榻边说着。
“等等,投其所好?”
华妃坐下,拿着茶盏片刻后唇角微微上扬,便明了这其中缘由了。
知道皇上所好的便只有皇后了,后宫嫔妃发饰都按等级装扮,对宫女便是要求朴素装扮,不得随意佩戴饰品,但福子的发钗是赏赐,便是戴得的。
之前那福子总是梳着普通少女的发式,因鲜有装饰倒是不打眼的。
皇后当真是用心良苦地讨皇上欢心了。
这发髻难道是皇后当年所用的?
但想起这对帝后的日常相处,除了相敬如宾,固然皇后殷勤讨好,却是不见得皇上有什么深情的痕迹。
年世兰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发髻或许是旁人的,且是皇上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