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说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弟子们,他们不会因偏枉正.毕竟,如果永远玩乐也会有腻烦的时候.像东方门下的八贤各精一门杂艺,可谁能说他们玩物丧志了呢!
南方尊者闲时,也很喜欢漫游紫虚仙境,看着时而出现在某处的一小撮弟子快乐的玩笑,见到他时如遇慈父般把他融入自己,他感到很快乐.有时候,也会看到某个男弟子与某个女弟子隐在一隅互慰互体,当见到他时的羞涩,他也感到温馨.
每当那时,他都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如果,不是为了可以平息无止境的干戈,如果不是为了可以得到一个平安喜乐的环境,他真的不愿意去和谁争斗,那太辛苦了,几十万年来,他不时不想着,能让世间太平.
曾几何时,他面对着一个个青年才俊的出现,他是多么欣慰.他想,终于可以安宁了,终于可以终止争斗了.可是,那一个个原来的才俊,最终,或战死沙场,或功成名就后变得狂妄,自大.
一次又一次的充满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灰心失望,让这个老人心情沉痛极了.向子轩何尝不是一个奇才!他也曾是南方尊者心中的期望.终于,他功在天下,得众人垂爱,可最后呢?他变得狂妄,自大,目空一切.
老人失望透顶,也已经从此绝望了.他明白到,他的愿望不是可以靠别人去实现的,他只能依靠自己.他努力寻找幻梦神剑,寻找各种宝物,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力量,他做这些为了什么!他甚至做出天地不容,人神共弃的十恶不赦之事,为什么!他为了可以凳上那至尊地位,平息一切干戈,纠纷.最终,能让世间归于平静,安宁.而圣域所有的地方也都可以成为像他紫虚仙境一样的安宁,祥和和充满温馨和快乐.
龙筱幽拥有比所有人都强的力量,若在以前,他一定也会是南方尊者这老人心中的希望.可是,他出现的时候,已经是老人不再把希望寄托给别人的时候了.他的力量令老人赞叹,他的聪明令老人钦佩.但是,这一切最终也令老人畏惧.
因为,龙筱幽的聪明太过于阴险,令人难测,是无人可比的那种.一旦他的阴险成就了一代枭雄,那他无可匹敌的力量便是毁灭一切的原动力.对于这个已噤若寒蝉的老人来说,他不愿意再冒险了,也不再敢去憧憬了!
况且,龙筱幽的宿世行止实在不能让人对他放心.一切的过往浮现在老人心头,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能力完成理想.他经常自嘲的想,自己其实一直在输,自己以往的所有赌注都输了.
这次,他放弃了一个极佳的赌注,而把一切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但自己真的能赢吗?他看着远方,一道青光飞来,是他派出的弟子回来了.
到了近前,许世伦落到了地上,躬身道:"师父,弟子回来了,弟子有负师命,请师父责罚!"南方尊者淡然道:"事情不顺利吧!"许世伦叹了口气道:"哎!师父,弟子按您的吩咐到了巨龙山,可万圣门的弟子态度对我极为冷淡,不仅不肯放人,还……哎!反正,弟子连万圣天王的面都没见到!"
南方尊者皱眉道:"那你可探出龙筱幽的情况?""没有,万圣门的弟子连门都未让弟子进,弟子得师父指示,不敢动手,与他们套话,可他们显得很不耐烦,弟子无能,全无所获."看着脸现愧色的许世伦,南方尊者叹道:"算了吧!你也不必太介意,这事也怪不得你,那万圣天王本是天星门下的后辈,就算见到了他,他也未必肯为我所用…….好了,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许世伦沉吟道:"师父,弟子这次出去,听到了些传闻,不知……"南方尊者点点头道:"你但讲无妨……"许世伦思索片刻道:"师父,弟子一路行来,见到了不少东方门下弟子,弟子与几个相熟的攀谈后,听说是向师兄派门中弟子四出拜访各派.至于是什么事,向师兄只给每人一张密函,无从知晓了."
南方尊者沉思片刻,让许世伦暂去休息.许世伦走后,南方尊者缓缓踱到厅中,心思:"向子轩如此浮动,只会坏了大事,他自以为名声远播.可以招徕各派为己所用,疏不知,如今的圣域各派,早已今非昔比了.他不听老夫之言,迟早自毁前程…….东方师兄行事向来稳妥,虽说他信任向子轩,但也不应这么久不露面啊!他到底在干什么!他是否有什么秘密行动呢……"
与紫虚仙境的祥和,欢快相比,万象仙境就显得死气沉沉了.连日来,西方尊者又派了不少弟子入秘地修炼.可时至今日,还是未曾有一个弟子回来过.他终日在室中对着壁上画像郁郁不乐,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成就本门大计.
门下弟子虽是不乏杰出人才,但若说入秘地,则没几个人能胜任.大凡有些资质的,他也已全都派出去了.可是,却无一人可成功业,这让他如何不忧心如焚.眼看自己门中难出高才,而其他门下却才俊辈出,连五方尊者以外的各个门派都已是今非昔比.尤其,还有个龙筱幽,他身边杰出人士日益增多,如此下去,这圣域迟早是他一人天下,自己西方一门数代之愿何时得偿啊!
五方尊者门中原来相安无事,若非往昔之祸何至今日之势!这一切还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可如今,却又一次让他如此得势,那结果无非是又一次戏弄所有人而已.而且,万一他心有变异,那结果是何等难以想象!为什么要如此呢!难道,这天下一切真的只是他一人的玩物!而别人就真的再无出头之日!不行,一定要想办法修成大道,再不行,边不惜一切,找机会杀了他.大不了,最后拼死一战,也未必就败了……
"师父最近心绪烦乱,他到底在想什么?而龙筱幽已离去多时,他现在在干什么?如今情势万般微妙,各人各怀心思,实在让人难解.难道只能一味枯等,难道真的再无我出头之日……"西方门下大弟子屈尔君连日来,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一面怕师父看出他生了异心.一方面又想如果师父可以杀了龙筱幽,他就可以回到以前,虽无太大风光,至少日子安稳,不必一直这么提心吊胆.
毕竟,龙筱幽的阴冷实在令他心颤胆寒.可是,他又盼望着龙筱幽可以尽快得势,那样,他倒也可以逃开这两难之境.至少,跟着龙筱幽,还可以有些机会,发展些什么!就算迹近奴仆,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就是在这种极端矛盾的心情中,屈尔君的日子如煎如熬,即愧且悔.这样的日子,令他难以对任何事提起兴致.修炼也无法专心,即便他往昔极爱去招蜂引蝶,如今也已不愿出门半步了.
敲门声响起,二师弟卢一平走了进来,卢一平生性耿直为其师所喜,在同门中也无甚好友.屈尔君虽行止不端,但他身为一门首座弟子,卢一平虽不机灵,但功法不弱,向来可以帮他些事情.所以,二人交往还算不错,卢一平也向来尊重这师兄.虽在五方聚首中,屈尔君对龙筱幽一战令他不满,但他为人忠厚,想那不过是师命所使,未必便是师兄本意,也就没对师兄有什么异议.
而屈尔君亦知道这师弟与龙筱幽虽只一面之缘,但在龙筱幽心里,这师弟比自己可重得多.说不准,日后自己还需这师弟提拔呢!所以,一见卢一平,屈尔君马上一脸堆欢笑道:"是二师弟啊!快来坐,有什么事吗?"
卢一平坐下后缓缓问:"大师兄,你最近有没有龙师弟的消息啊?"屈尔君心念电转道:“这个……,龙师弟游弋圣域各派,行止难料,我实在是不知。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卢一平叹道:“哎!我想去找他……”看屈尔君有些奇怪,他委屈的接着道:“上次龙师弟来,我不巧有事出去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