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否则她不会离开。
这种深沉的认知深深的刺激着独孤蓝的内心,他双目赤红,精神焦灼,伏在地上长跪不起。
森冷的眸子半眯着,独孤一叶的身子震撼的向后退了几步,皇后立即上前搀扶住独孤一叶,冷厉的瞪着独孤蓝:“太子,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如何,你先将四位侧妃迎进太子宫!”
倔强地跪在地上,独孤蓝不言不语,就那样顽固的与独孤一叶对峙着,引起众人的哗然。
没有冰儿,他这太子又坐的有何意思?侧妃?冷笑一声,还是留给别人吧!
“太子!”风倚天大步上前,想要搀扶起独孤蓝,却被独孤蓝生硬的推开。
“蓝儿,你还是过不了情这一关……”喟然长叹,独孤一叶上前扶起独孤蓝。
“父皇……”薄唇紧紧的抿着,独孤蓝目光冷然坚定。
“不要再叫朕父皇,快点在!趁朕没有反悔!”冷绝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独孤一叶声调徐淡,没有一丝感情。
“谢父皇!”额头重重的碰撞在青石板上,留下淡淡的血迹,独孤蓝凄凉的悲笑一声,修长的身影瞬即消失不见踪影,仅留下一丝威严的气势残存游荡在空气中。
“皇上……你……”皇后蘧然一惊,所有的人都惊恐的张大了眼睛不解的瞧着独孤一叶。
“回宫吧……”淡淡的轻叹一口气,独孤一叶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岁。
“可是皇上,这四位新娘子……”皇后望着太子宫外异常混乱的局面无错道。
“他会回来的……”答非所问,独孤一叶转身离开,背影孤独苍老。
“皇后娘娘,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房玄玉第一个从花轿中冲出来,跪在皇后的面前,泣不成声。
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仿佛她房玄玉还没有进宫面,却早已经变成弃妇。
“这……”皇后紧紧的皱起了刻意雕饰的柳眉,皇上走了,竟然将这么大的烫手山芋交给了她。
“你们平身吧,暂住在喧天殿,以后再做商议!”思虑再三,皇后只能先做如此的打算。
“是……皇后娘娘……”房玄玉不甘心的站起身来。
花轿中,紫沁苍白着小脸,乌青着樱唇,心头如万针穿刺,撕心裂肺的痛苦与压抑许久的情感在这一瞬间爆发,纤弱无骨的小手紧紧的扯住了轿帘,她与幸福只是这层薄薄的轿帘,却在这一瞬间永远的失去,泪水凝结在她的眼眶,盘旋了许久之后终于决堤而不可收拾,晶莹的泪水大颗的滚落双颊,低泣的声音溢出了她的喉头。
“格格,起轿了……”耳边传来丫鬟小宁的声音,那么的遥远,遥不可及,泪光凝结在大眼中,紫沁仿佛瞧见了独孤蓝,他浅笑吟吟,上前掀起了她的轿帘,俊美的面庞上是深深的宠爱与淡淡的歉然。
“紫沁,嫁给我……”性感低沉的声音隐含了无尽的魅惑。
急不可待的点头,却在下一刻神智疏离……
“格格,格格!”小宁被轿中那轰然的一声惊吓失了心魂,大声叫喊着上前。
脚步顿住,独孤远然挺直了腰身,一张柳眉轻皱,多愁善感,凤眼中盛满了幽怨的小脸闪现在他的脑海,格格,紫沁格格!
蘧然转身,风驰电掣间打开了轿帘,小宁一声惊呼,昏迷的紫沁已经躺在了独孤远然的怀中。
“传御医!”一字一句不带一丝的情感,但是那双冷然的眼眸深处却荡漾着动容与心痛。
“是!”侍卫听命。
粉红的帘幔飘逸,两米宽的黄花梨雕花木床上,一袭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的床幔低垂,上面躺卧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昏睡着,如柳的眉头轻轻的皱起,长长地睫毛轻轻的颤抖,如蝴蝶的蝉翼轻灵,在眼窝处打下浓浓的眼影,粉红如樱桃般一样绚丽的嘴唇微微的张着,似乎有恼人的噩梦痴缠着,令床上的小人儿忽而皱眉,忽而扁嘴。
“还没有醒吗?”狂妄自信的气势,燕南飞低沉着森冷的声音轻声道。
“回太子殿下,骆姑娘一直没有醒来!”恭敬地俯身,回话的是一绿衣宫装的女子,简单的挽了小髻,低眉顺眼,婉柔乖巧。
“看好她,醒来通知本太子!”浓眉微微的一皱,燕南飞转身出了房间,步履之间微微的有些苍凉。
“是,太子殿下!”再次俯身行礼,宫女应道。
“太子……”喃喃的,床上的小人儿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蘧然张开了眼眸,落入眼帘的是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白玉瓷的雕花茶几上一尊两耳三足香炉,上好的檀香袅袅而起,四壁悬上古名画,房间中帘幔飘逸,华丽却不夸张,富贵却不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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