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含笑看着他,也举起一根手指:“凡事我只说一次。”
常年跟谢青鹤相处的师弟们都知道他的脾气,一件事绝不会吩咐第二遍,只有伏传不曾与他长久的生活过,也从未真正见识过大师兄的凶蛮。
谢青鹤已经讲过道理,也许诺待他修行有成之后教他,他还敢跟谢青鹤谈条件。
“大师兄……”
仗着“师叔”宠爱自己,伏传牵着大师兄的衣摆,就想撒个娇。
随后,他就被谢青鹤拎住后领,放在一棵银杏树下。
罚站。
对着那棵粗糙的树干,伏传有些惶恐。
在寒山上,没有人敢对他这么不客气,就算李南风和陈一味要罚他去祖师殿跪经,面上也是温柔和善,轻言细语地旁敲侧击。没有人敢说他错了,更没有人有资格说“责罚”他。
谢青鹤对他从来就不怎么客气。
上回林中遇刺,他就被揍过一次,这会儿又被拎到树前,顿时就让伏传紧张起来。
——这要是再被大师兄打几下,可就太丢脸了吧?
哪晓得谢青鹤并没有碰他的意思,把他拎到树前就推了开去。
这让伏传更加惶恐了。
大师兄生气了么?走了么?他要去哪里?我该怎么办?
……
谢青鹤就坐在宫室前的白玉阑干上,静静地守着他。
感觉到大师兄就在背后不远处,伏传的惊惶才慢慢地收摄平静,低头又觉得不好意思。
为了这个事情被大师兄罚站,好像有点蠢。大师兄是不是有点害羞了?我自己偷偷去看也可以啊,又不是一定要跟大师兄一起看。
大师兄到底是害羞了,还是觉得我不听话?
伏传满脑子官司,半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对于那件事的好奇,更是没有半点退却。
中宫更鼓响起。
谢青鹤算着也有一刻钟了,便从阑干上一跃而下,说:“走吧。”
伏传愕然转身。
就这样吗?
一刻钟?
……他跟谢青鹤跟着伏蔚,偷瞧伏蔚的倒霉日子,站着的时候也不止一刻钟吧?
见谢青鹤往外走,他连忙上前,跟上谢青鹤的步子,讨好地抱着谢青鹤的胳膊:“大师哥,咱们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