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喝了酒,或许他是有些犯懒了,他只是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就在霍宇川即将伸手触碰到他时,隔壁楼顶的灯骤然一亮,被人打开了,季瑾一下被吓得酒也醒了,听见那边传来有人上楼的动静。
季瑾眼疾手快地把花藏到了椅子下面。
上来的是到楼顶洗衣服的三师父。他发现了隔壁楼顶的两人,疑惑地“咦”了一下。
霍宇川不发一言。季瑾先打了个招呼:“三师父。”
“哎,”三师父随口问道:“你们两个,大半夜了还在那干什么?”
季瑾故作镇定地笑笑,举起手中的啤酒示意。
“早点睡。”见状三师父也不疑有他,大小伙子喝个酒不算什么事。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还朝这边随意地挥挥手。
三师父晾完衣服就下楼了。留下这边的两个人
刚才突然有第三个人出现,季瑾想起来中午那个混沌压抑的噩梦。他低下头,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走吧,”他站起身,随手收起那个空酒瓶,没有看霍宇川:“去你那里。”
花被安放好在季瑾的房间里了。季瑾走在前面。霍宇川房间里的空调已经提前开好了,打开门就是一阵强劲的沁凉袭来。
没有开灯,黑夜漫延遍这个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季瑾一进门,先仰着脖子享受了一会冷气的世界。
在他还只拥有自己房间里一台老空调的那些日子里,明明他还很爱去楼顶那乘凉的。但过了几天有空调的日子,今晚季瑾再上去时,忽然觉得这里好像也并不如他所以为的那样凉快,不过如此。
是个人就会喜新厌旧。谁都是。
季瑾在心里嘲笑着自己身体很诚实,一边往里面走去,一边推开如影随形的大个子。
“我太困了。宇川。”
他说着便往床边走去。
今天他又打电话去问过一遍,维修和安装空调的师傅这段时间都忙到脚打后脑勺了,说让他再等个几天。
没有开灯。一股来自另一个人身体的热意朝他靠近而来。季瑾往旁边躲了躲,绕开他就想往床边走去。
没能躲开。
两人身高有别,霍宇川每次都要弯身下来去够季瑾,他的唇先碰触到的都会是对面人的上唇。季瑾脑袋因为他的力道而后仰了一下,就感觉到自己上唇被他含住了。去到了那里,那个软滑潮湿的地方,人类和人类灵魂相连接的入口。
这个高出季瑾大半的少年如今在准备吻他之前,还是会有一段小心翼翼的心理准备。他是食髓知味的处子,像是知道一碰到那里的瞬间头脑就会立刻变成奇怪,像是在纵身入水前总先要憋一口气。
人类的嘴巴这个部位的皮肤是全身最薄的一处皮肤,布满了敏感的神经末梢,导致它的触感会比身体其它任何裸露部位都要强烈得多。
他含住一下季瑾上唇,又循着向下,呼吸声粗重起来,蓄谋着一个更深入的,更天昏地暗的亲吻。
季瑾却先退开了,两只手都用来把人从面前推走。
手腕被人一抓再往上一提,季瑾后背抵上冰凉墙壁,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双手顺势也被牢牢固定在了墙壁上,腿间强势地塞进来对方一条腿。
季瑾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他不无震惊地试图挣动了一下手——纹丝不动。不是一个量级的体力,感觉像是被铁镣铐桎梏住了一样。
他现在的姿势完全受制于人,不,更贴切地说就是完全像躺在了砧板上,两只手都被压在头顶,这样暴露在人前的体验让他感到了几分羞愤。
这两天他也算是开眼了,原来擒住一个人竟能有这么多种姿势。季瑾的嘴巴被堵住,他别扭地哼了两声。
跟霍宇川干这种事他始终是有一种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