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人欺负惨了,颤颤巍巍抖个不停,嫩白皮肤漫上绯色,双眼失焦,眼尾泛红,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贝丨齿咬着下丨唇,却怎么也止不住陡然溢出的一声低吟。
在她身后,窗外有树影摇晃,沙沙声不断。
他忽然觉得她像一颗被风打落的烂熟水蜜桃,红透的皮薄薄一层,他好险才将她接住,她却恩将仇报,不堪重负地爆溅他满手清甜汁水。
他是有天大的意志力,竟能忍住不舔食手上这颗汁多肉软的蜜桃,品尝她的香甜味道。
女孩子脸皮真的很薄,云静漪俨然没经历过这么尴尬的事,之后连着两三天和他在一起,她动不动就面红耳赤,跟全身都安了开关似的,碰一下就抖一下,碰一下就抖一下,还挺好玩。
不过时间一长,大概是他表现得淡然,所以她戒备心降低,又开始用他手机看那本小说了。
她很谨慎,每次用完他手机都会清除痕迹。
可再怎么小心,也会有不小心的时候,席巍知道她看的是一本骨科文了,很黄很粗暴,品味真独特。
大概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才留意到——
平均每半个月,她都会去一趟图书馆,如果借的是拿得出手的世界名著,她会坦然把书摆在桌上,如果是《决战王妃》这类玛丽苏小说,她决计不会当着他的面掏出来,而是拉好床帘,开着台灯,躲在床上偷偷看;
他还曾见她买回一个漂亮的手账本,以及不同风格的贴纸和胶带,不过从未见她动手写过,后来才意识到,她应是躲起来偷偷写了;
她会少女心爆棚,买很多可爱的吊带短裤小裙子,就连内内都是成套的可爱风,也偶尔叛逆,尝试黑色系哥特风;
她镜头感很好,拍照很上相,她也擅长给别人拍照,不过她拍景比拍人好看,更有氛围感;
她擅长做计划,会将自己的奋斗目标和计划列成表格,张贴在墙上,尽管她行动力不足,总是停留在“计划”这一步;
她走神时,外表看着呆呆的,但她大脑早已经过激烈的碰撞,不知不觉间完成了一场精彩的辩论赛、一次人性的探讨,或者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她不是展厅角落里,一个遗世独立的白瓷花瓶。
她是空白房间里,一只白色的氢气球。
建议不要轻易碰触她,更别过分地刺丨激她。
否则,“嘣!——”气球将爆出数以万计的亮片和彩带,五彩缤纷,洋洋洒洒,落满整个空间,即便你躲闪再快,也不可避免受她影响,被沾到身上的细小亮片刺到皮肤发痒。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云静漪仍是时不时叫他“哥哥”。
席巍不知道她这样叫他时,抱着什么心态。
因为在他回应她时,他也不清楚,自己抱着什么心态。
骨科,多禁丨忌,多变丨态。
白天,他们兄友妹恭。
入夜,他浅眠,听着上铺的她辗转难眠,细微的动作激得实木双层床轻响,吱吱嘎嘎,伴随她情难自抑,从细弱脖颈滚出的一声闷哼。
像可怜兮兮的小奶猫在讨饶,或者在讨好,歪着她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去凑主人的手,想要被抚摸,被夸奖,只要一句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goodgirl”,她能兴奋到眯眼,翻着肚皮乖乖躺在主人脚边,任由主人抓摸她柔软的腹肚。
结束后,他会听到她幽幽叹出一口气,有种陡然从云端掉坠的落差感。
稍作休息,她就会掀开床帘,扶着护栏,光着嫩藕尖似的小脚,轻轻踩着楼梯下床。
而后,轻悄脚步声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知道,隔着下铺围拢的一层床帘,她正在探察他,猜测他到底睡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