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
阿辞坐在屋内,看着那火塘之中闪烁着的火苗,屋外的风声依旧,微微敞开的窗棂之中偶然飘进几片雪花,她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那窗棂狭小的空间外惨白的天空。
这时,铃铛声再一次响起,紧接着,门被推开了,阿辞扭头看去,敖易身上挂着血气,那脸庞也挂着几滴血珠,他一身戾气,带着寒气进屋,那手上的红血触目惊心,他进屋,扫了眼阿辞,继而关上了门,然后在盆中洗掉手上的血,这一刻,阿辞闻到了空气之中的血腥味。
她微微抬手掩住了鼻子。
再次看去时,敖易脱下了衣服,她默默别开了脸,看向别处。
不一会儿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敖易叩着腰带,边走出来,边说道:“说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
阿辞加了些柴,看着他:“你为何这么问?”
敖易理了理衣服坐下,然后抬眼看着阿辞,他的眉宇间是徐徐的不耐:“你要知道,就算你把那几个畜牲找出来交给我,我也不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阿辞神色淡然,气定神闲得如同胜券在握般,她说道:“我从来不做没回报的买卖。”
话音刚落,敖易缓缓攒眉,呼吸慢慢沉重起来,他抬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看着手上起的红疹,他呼吸慢慢困难起来,他瞪着阿辞,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竟敢给老子下毒?!”
阿辞漠不关心地继续加着柴火,那火苗越来越大,被敖易带进来的寒气也消散了不少。
“大当家说笑了,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敖易强撑着身上的痛楚,一直在回想究竟是什么时候,究竟何时被下了毒?
随着火势越来越猛,敖易只觉自己越来越难以呼吸。
阿辞就这样冷眼看着他痛苦倒地。
可是敖易尽管如此,他依旧不肯服输,执拗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阿辞,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有种你就把老子弄死,虎威山的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你跟不能下不了山。”
阿辞嘴角微微上翘,慢慢地气定神闲地倒了杯热茶,接着就对他说道:“那你信不信,其实你的那个二当家早就已经想要另占山头了?”
敖易锁紧了眉头,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等到杯中的茶水温了后,阿辞将茶杯举到他面前:“所以,咱们是要坐下来好好谈谈,还是说,大当家就这样舍得抛弃敖兰珠就走?”
敖易二话不说,那眼底对阿辞的恨意已经到达了顶峰,他接过茶一饮而尽。
阿辞都有点佩服他的勇气和胆识:“你就不怕我继续在茶水里面下毒?”
敖易坐起身,瞪了眼他:“老子不怕死。”
阿辞笑着起身,拍了拍手,重新整理了衣袍坐下,然后盯着敖易,眼神示意他坐在另一边的位置上。
敖易也知道这一段是他理亏,这个男的不就是想要报当初自己给了他一拳的仇么?
这么睚眦必报的一个人,若是真的像他说的,自己死了,那个二当家又投靠了那个三王,虎威山的人又该如何?敖兰珠又会如何?
自己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他站起身坐下,盯着阿辞,就说到:“你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阿辞展开双手,烤着火,慢慢说道:“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来问我?”
敖易锁紧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他说道:“说你是先王妃的人,你又能够把这些人交给我,不惜得罪先王妃,但是说你是三王的人,你又知道再这样下去,三王一定会遭受到先王妃的忌惮和攻击,到时候便是两人的战争,只有一种说法,你要么就是外面那些西荒军的人,要么就是其他人。”
阿辞挑眉看着他:“大当家还是挺聪明的,能够将事情看的如此通透。”
敖易紧盯着他想要从他口中听到答案:“我那边人都不是。”
敖易微微眯眼,眼中的酝酿的怒火缓缓平息,他接着道:“那些人是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要我们投靠三王?还是投靠西荒军?”
阿辞嘴角扯笑:“全妖域的人都痛恨西荒军,就算你们不是妖域的人,起码也要和妖域的人同气连枝。”
敖易看着他,甚至越来越看不懂他:“那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