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君岐寒将李承煜,沈奕竹传唤到了书墨阁。
“你在府中待的时间太长了,该在朝堂之上活跃些了。”
君岐寒看着下方坐得毫无形象可言的沈奕竹,他也并不在意,在他们面前,沈奕竹不似在外人面前那般,他在外人眼中,虽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却也是恪守着礼数的,唯有在他们面前,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他手中端着茶杯,似乎并未将君岐寒的话放在眼中,语气也有些懒散,毫不在意,“你们都知道的,我不喜欢朝堂之中的氛围,还不如在边关打仗来得轻巧。”
能把打仗说得如此轻松的,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只有沈奕竹一人,比起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他更喜欢战场上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弯弯绕绕,这也是他为何甚少出现在朝堂之上的原因。
君岐寒也是无奈地摇摇头,他还记得在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和沈奕竹刚刚比试完剑术,两人都是筋疲力尽地坐在树下,李承煜为两人端来温水,沈奕竹大口饮进,十分不羁地用袖子才干嘴边的水,毫不顾忌地说道:“日后你登基了,阿煜便替你监守朝堂,我呢,便替你守好边疆。”
“那我该做何事?”君岐寒面上有些好笑,心里却有为他的这番话感到一阵暖意。
“你嘛,便做好你的帝王,体恤百姓,管理好这个国家就好了,是吧,阿煜。”
李承煜不像他这般大胆放肆,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那行,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奕竹拍着胸脯保证着,那之后,他从不会用自己的战功向君岐寒提任何要求,尽管他在君岐寒面前如此肆无忌惮,但是他始终站在臣子的位置上,对君岐寒表达着自己的忠心,他也从不曾担心君岐寒会对他做出什么,坦坦荡荡。
在君岐寒即位后,这么多年来,哪怕在边关沈奕竹的名声都快盖过他,他也未曾用过任何打压沈奕竹的行为,甚至将三分之一的兵力交到了沈奕竹手中,他相信沈奕竹不会背叛他。
“我听说沈老夫人年后一直在帮你物色姑娘,如何了。”
李承煜抿了一口茶,话音刚落,便迎来了沈奕竹不怀好意的目光。
“别提了,我都同母亲说了好几次了,她却是着急得不行。”
沈奕竹的语气中尽是无奈,偏偏那人是他的母亲,他又不能把话说得太重,送来的那些画像现在都还堆在他的书房里。
李承煜面上难掩笑意,眼神中尽是对好友的打趣,“老夫人也是为你好,你早点安家,她也就会更安心些。”
沈家这一脉到沈奕竹这,便也只剩他这一根独苗,为此当时沈老夫人还和沈奕竹发生了一番争吵,大致便是让沈奕竹离开军营,而沈奕竹不肯。
“孩儿若是如父亲那般战死沙场,那是孩儿的宿命,可是,若是孩儿护住了边关成千上万的百姓,守住了北渊的疆土,便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句句诚恳,无所畏惧,自那之后,沈老夫人便也不再说这些,只是会催促着他早些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