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君岐寒让人将剩下的奏折送到了宣室殿,晏淮坐在一旁,君岐寒递给他一封信,晏淮接过,有些困惑,“这是什么?”
“远羌传来的消息,”君岐寒看着他,眼底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远羌王的六王子可以与我们合作,愿意和我们和平相处。”
“条件呢?”
晏淮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按照前世的发展,远羌和北渊也会达成和平,至于为什么会是六王子,王族之中,各种纷争恩怨,又哪里会那般简单。
说到这,君岐寒眼中的笑意更甚,犹如看戏一般,“条件就是,同他联手,杀了远羌王自此之后,北渊与远羌互不侵犯,他可以帮助我们对抗北回和西羽。”
“杀了远羌王?”晏淮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条件,紧锁眉头,思索一番,“远羌王一死,远羌必将陷入内乱,按照现在的局势,对他似乎没有好处。”
“这就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了,若是远羌内乱,他没有办法平息,那就无暇顾及我们同北回的战斗,若是他平息了内乱,我们也多了一个助力,无论怎么看,都是不亏的。”
“那他不会反悔吧?”
“不会,”君岐寒十分肯定,拿出另一封信递给晏淮,“这位六王子,生来就不受远羌王的待见,但是为人却是极为有勇有谋,善于蛰伏忍耐,不似远羌王那般言而无信,而且他的生母,死于北回人手中,并不担心他会同北回的人联手。”
晏淮一边听着君岐寒的解释,一边看着手中的书信,上面较为详细写了这位远羌六王子的一生,看起来倒是极为可怜波折的一生,看完后,将书信折起还给了君岐寒,微微点头。
随即,又想了什么,盯着君岐寒,目露打量,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你到底塞了多少细作在外面?”
晏淮感觉君岐寒想知道什么都很容易,君岐寒听后,细细想了想,他还真的没有太在意,只是以前上过战场便想到了这些,便做了,因为安插细作极其困难,所以部署起来也很麻烦,所以除非真的有事,他才会让安排的人行动起来。
经过一番思考,君岐寒也没有说出确切的人数,便大致回答了一下,“远羌安排了两个,北回有三个,不过接近王族的只有一个,平时不能随意差遣他们,那些人不是傻子,很容易暴露,所以他们看起来和北回,远羌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那其他国家呢?”
“只有两三个大国有,”君岐寒老实回答着他的问题,一点隐藏都没有,“我没有那么厉害,细作安插起来费时费力,有的时候,街坊酒肆便能打探到许多消息。”
“那北渊呢,也有其他国或者部落派来的细作吗?”
晏淮想着君岐寒会派人,那旁人定然也会这般做,心中便有了担忧,君岐寒摇摇头,安抚着他,“至少目前我们身边没有,至于其他的,两年前查出了一个,现在还没有发现有没有细作。”
细作都是经过训练的,有的细作会易容,装扮成其他人,提前了解那人的一切,这种细作才是最难发现的。
晏淮听后,也放心了些,目光从君岐寒身上收回,看到了君岐寒面前打开的奏折,上面写得似乎是君岐寒生辰的安排,晏淮这才想起,似乎还有两月便是君岐寒的生辰了,这还是他重生来,君岐寒的第一个生辰。
“你的生辰,国宴,上面说还有其他国会派使者过来,如此盛大吗?”
“或许吧。”
君岐寒回答得很随意,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生辰,只是瞥到了上面的来访国名单,目光一骤,迅速将奏折收起。
晏淮感受到了他的异样,一脸莫名,这是在奏折上看到了什么吗,可是他方才也看了奏折上的内容,似乎也没有什么错误之处,“怎么了,不舒服吗?”
“无事,就是有些累了,奏折不看了,我们沐浴休息吧。”
君岐寒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对劲,似乎是真的累了,晏淮想着他今天一天似乎都没怎么休息,昨夜又弄得很晚,想来是会累的,便应下了,唤来了李福德,备好热水。
沐浴时,君岐寒的眉头一直都是紧锁着的,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只是晏淮站在他身后,替他搓背,便看不清他的神色。
在晏淮的手放到君岐寒肩上时,君岐寒便是握住了他的手,晏淮便停下了动作,“怎么了?”
君岐寒没有回答他,良久,才松开了他的手,虽然心中苦恼,但语气却与平时一样轻松,让晏淮听不出异样,“无事,阿絮和我一同洗吧,这样会快一些。”
说着,不待晏淮回答便将晏淮拖入水中,水花顿时溅起,晏淮还未脱衣,身上的外衣也被打湿,他想要站起来将衣服换下来,君岐寒却以为他是要离开,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用一种极为可怜的语气说,“阿絮不想和我洗吗?”
“没有,我衣服还没脱,你先让我把衣服换下来,好不好?”
晏淮觉得他今日很奇怪,虽然他平时也有这般不着调的时候,但是晏淮就是莫名觉得他现在不对劲,便软下了声音,“总不能让我穿着衣服洗吧。”
君岐寒闻言,便松开了他,但是一双目光却还是直直盯着晏淮,晏淮被他这般盯着,也不好意思脱衣服,想让他闭上眼睛,“你先把眼睛闭上。”
原本以为君岐寒会皮一下,没想到他竟真的乖乖闭上了眼睛,晏淮觉得稀奇的同时,也快速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扔到一旁,然后迅速坐下。
君岐寒听着动静,便睁开了眼睛,一把拉住晏淮的手,将人拖入怀中,晏淮动了动,便被他摁住肩膀,“别乱动。”
“你等我调整一下,我这样坐着不舒服。”
确实不舒服,他现在有点像扭着坐的,君岐寒也瞧见了,帮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调整好了,晏淮也觉得舒服了,便靠在君岐寒怀中,把玩着他细长的手指,“今天怎么了,我感觉你似乎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