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为她把脉之时,她悄悄地塞了张纸条给他,胡太医会意,扬声说道:“公主只是心思太重,没什么大碍,臣稍候为您煎一副药,您服下即可。”
北宫青明白了他的意思,颔首道:“那多谢太医了。”
北宫墨在胡太医离去不久便赶了过来,语带关切地问候道:“听说皇妹病了,没什么大碍吧?”
她已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真的关心她,还是有意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回道:“谢皇兄关心,只是有些头疼,现在没事了。”
北宫墨确认她真的没什么大碍,便也不再久留,走至房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记住,以后离萧白远点,你们只是同僚关系。”
北宫青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会将萧白和她扯在一起,回道:“皇兄过虑了,他是五妹的心上人,我自会与他保持距离。”
“最好如此。”北宫墨这才放心地迈步离去。
北宫青思虑再三,决定亲自去会一会皇后。在通往皇后居住的凤麟殿的路上,北宫青内心忐忑,她决不能让皇后揭穿她的秘密,不能让她破坏自己的复仇计划。都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可真的要亲自下手吗,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第十章 皇后之死
神思恍惚间,突然迎面撞到一人,她本能地转头看向来人,不由地惊叫出声:“何灵?!”
她万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何灵,这个柔弱娇俏、眼神酷似小英的女子,她印象深刻。。只是此时的她一身宫女的服饰打扮,眼神中满是张惶和惊恐之色。在认出她之后,另一种震惊的神色在眸底划过,然而,犹豫和迟疑之色很快取代了震惊,未和她打声招呼,她慌慌张张地转身离去。
她应是从凤麟殿的方向出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她如此惊恐慌张?
北宫青心中十分疑惑,定了定神,迈步继续往凤麟殿内走去。经过宫女的通传,她如愿地见到了皇后,面对对方不怀好意的探究目光,她隐忍着欠身请安道:“青儿见过皇嫂。”
皇后端坐着身子,也不请她入座,一脸傲慢地说道:“皇妹今日怎么有空上门?本宫可真是受宠若惊。”
从她明显转变的态度,北宫青便已猜出她定然是已从林宫娥口中听闻了她们之间的秘密,她小心翼翼地回道:“皇嫂哪里的话,莫不是怪青儿礼数不周?”
“见着皇妹,本宫倒是想起一件事。不知皇妹是否还记得浣衣局的林宫娥?”
她终于还是转到了正题上,北宫青眼神微凛,露出一丝杀机,故作镇定道:“林宫娥吗?自然是记得的。”
皇后故作为难,试探地说道:“林宫娥跟本宫说了些匪夷所思之事,本宫一直犹豫不决,不知究竟该不该相信她。皇妹可知她所说何事?”
“这我如何知晓?”北宫青心中冷笑,她既已知道事情真相,还如此做作地试探于她,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来得痛快些。
这时,魏姗姗端着一碗药,送到了皇后跟前。她用余光朝北宫青瞄了一眼,很快便又收了回去,十分小心翼翼。想必她定也是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正为她而担忧。
魏姗姗细声说道:“娘娘,您该喝药了。”
皇后摆了摆手,接话道:“放着吧,本宫先进去更衣,请皇妹在此稍候。”
皇后在魏姗姗的陪伴下转身步入内殿,只余下北宫青一人留在外间。听闻皇后自幼便有心疾,每日都需按时服药,日日都不间断。
目视着桌几上那碗茶色的汤药,北宫青不由地陷入沉思,袖子底下的手微抖了下,握住了那瓶从胡太医那里得到的秘毒药瓶。眼下便是个最佳的下毒时机,只要皇后一死,她便不再需要担心事情被暴露。至于那个背叛她的林宫娥,她会让她付出代价。
只是,她真的要如此做吗?
从前的她对于背地下毒害人之事向来不屑一顾,甚至是鄙视,可如今换她置身于无奈之地,她有些犹豫不决。她若想自保,就必须除去皇后,可是那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她有些下不去手。
不行,她决不能让她破坏自己的复仇计划。
她握着毒药瓶的手微颤着伸向了药碗,瓶内的毒液也跟着她的手在震荡,只要滴下小小一滴,皇后便再也不能拿此事威胁她。此毒见血封喉,且极为难得,是皇宫中最为隐秘的秘毒。
不行,她若是真这么做了,那她岂不是和北宫墨没有了分别?
她的手一抖,原本即将倾泻而出的毒液又回归到了药瓶中,她过不了道德这一关,无法眼睁睁地坐视人命消失。
“皇妹今日来,究竟有何事,不妨直说。”皇后已在内殿换好了衣裳,人未到,话已先至。
北宫青立即慌张地将毒药瓶收好,转头望向盈盈走来的她,说道:“好,那我就开门见山,我只是想知道林宫娥究竟和皇嫂说了什么?”
“哈哈,你害怕了?要本宫闭口不言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嫁给本宫的弟弟作为交换条件。”皇后大笑着坐回了座位,自然而然地端起药抿了一口。
若是她方才下了毒,皇后此时怕已是吐血身亡,哪里还能跟她提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交换条件?北宫青断然回绝道:“那不可能,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作交换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