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师去,此地没什么可忙的了,其实我也太笨,早就该回京师了。”
“梅铁恨他们会上京师吗?”
“应该是的,他所劫的官银只分出了一小部分,大部分仍在他手中,这么一大笔银子都带着官方的铃记,只有在京师花用最安全,因为京师每天都要发放大笔的官银,在那儿流出才不会引人注意。”
这倒是个线索,户部、工部、史部都是花大钱的地方,亲铸的官银也都在那几支销,有几家大银号专收官宝,兑换成银票,再大的数字也吞得下,宁王所失的那一批官饷,也是由户部支发的,在别处是笔大数字,在京师,却不算回事,这也不可能成为线索了。
冷寒月想想又问道:“你能确定他们是上京师吗?”
“这个我当然不能十分确定,不过四个被杀的蒙面人,有三个是在京师的,所以我认为该回去一查。”
冷寒月叹了口气道:“我实在难以相信梅铁恨会把他的秘密巢穴设在京师,那是最难活动的地方。”
水文青道:“我倒不觉得突然,其实也就是近半年来,我们才对他展开反击,然后又弄个高人凤来整掉他一批人,在此之前,京师是他们活动最烈的地方。”
“可是他设置的这些秘密人手全无线索。”
“这是他聪明的地方,有一批人在明里活动就够了,用不着再动暗藏的人手,不过再往深处一想,则又不足为奇了,将来他们作为最大的作用仍是在京师,他这批人手不仅是用来对付你父亲,将来也可能用以跟宁王抗拒,宁王如果得了天下,也一定是入骏京师,这批人才用得到。”
冷寒月猛点头道:“不错!不错!我以前怎么想不到!”
“不仅是你想不到,连我也没想到,别看我们连连予天府以重创,梅铁恨的老谋深算乃是我们所不能及的。”
决定了目的,争取的就是一个快字了,水文青与冷寒月两个人用最快的方式回到了京师。
他们的密探组织十分严密,在每一个大城小镇都设有联络站,随时准备有最好的快马,而且每一站都有人牵着马在路旁等候,以供交换。
行程计算十分精确,休息睡眠的时间,他们搭乘水路的快船,风向不对时,用人力摇榴划桨。几乎是没有一刻停的,水道不通时,则有双人一肩的快轿抬着赶路。
他仍之所以要如此急急地赶路,就是要争取到时间,赶在那个受创的蒙面人之前回到京师。好从容布置。
日夜兼程,每天最少的行程也在六百里以上,人固然十分辛苦,但是还能支持,因为每天至少还有四个时辰休息,虽然休息也在行动,但至少可以闭上眼睛睡觉。
所以这一程虽然地跨皖鲁赣燕四省,足足有三千多里,他们却只以五天的时间赶到了。
冷寒月简直难以相信道:“五天功夫,飞越几千里,假如不是我亲身经历,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姑奶奶,你要知道这一段行程,花了多少钱?那要几十万两银子呢!”
冷寒月又不信道:“文青,我倒不是小气,但怎么算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吧!
“怎么没有,这一路行来,动员了多少人力,要养着他们,每年的花费在百万两之上。”
冷寒月道:“原来是这么算的,那么我们即使不用,这笔钱还是要花的,对不对?”
“当然了,我设下这些人员,也不光为我们赶路用的,那是用来传递紧急消息的。他们可以比朝廷的飞急羽递还挟上一倍。”
“这一算又便宜了,朝廷每年花在飞递绎站上的费用,约十倍于此数,拿一半的钱来扩充主儿……”
“寒月,这是不能合并的,朝廷的骚报是传递军情之用,我这是传送秘密消息的。”
“作用是一样的。”
“不一样,我这个机构是秘密的,专为密探而用的,若是与军递合并,就失去守秘的作用了。”
冷寒月叹了口气道:“我不懂的地方还是太多,还是少参加意见吧,对了,我倒是想起来了,朝廷拨给你的经费是每年八十万两,光维持这一个部门都不够吧!”
“的确是不够,而且还差得很多。”
“那你是怎么维持的,总不会是你自己掏腰包吧!”
“我自己是个穷光蛋,全部身家加起来不到十万两银子,那是我留作将来养老之用的。”
“可是这些缺额又从何贴补呢?”
“想法子赚,我用的全是精华之选,他们有很多取不伤廉的生财之道,只要动动脑筋就行了,所以我们的经费不但不短细,反而十分丰裕,说起来可是一桩大学问,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