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帮我认出来的。”
笠冈说着指了指中津屋的女招待。
笠冈的发现,立刻传到了搜查本部。本部决定任意找个理由请来矢吹祯介,向他了解情况。于是,矢吹祯介大大方方地来到了搜查本部。
“今天特地劳您驾来一起,真是打搅了。”
那须彬彬有礼地迎接着矢吹。因矢吹是专案组首次找到的重要证人,所以部长亲自出面询问。下田担任笔录。
双方初次见面,相互客客气气地寒暄起来,但都在不露声色地以职业的老到和习惯细心打量着对手。
“我是矢吹。不知叫我来有何贵干?”
矢吹那厚实棱角清晰的大脸膛上,两道浓眉又粗又直,不太大的眼睛,但炯炯有神。高挺鼻梁,嘴唇紧闭,显示着毅力和自信。
矢吹充满自信,踌躇满志。他这种男子气魄,连经验丰富的那须警官,也分辨不出他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天生就有的。
“您是在报社供职吗?”
那须若无其事地问起了他早已调查清楚的情况。
“现在在一家出版局工作,主要编写面向主妇的实用书。”
矢吹向那须递过名片。名片上的头衔是某报社出版局总编。如果笠冈在场,他也许立即会想起中津屋那位女招待说的话:“脖子长痣,衣着入时。”
“我就开门见山了,矢吹先生,您认识一位叫栗山重治的男人吗?”
那须单刀直入,切中要害。
“栗山……”
矢吹犹豫起来,露出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的表情。
“6月28日在多摩湖畔发现了他的尸体。”
那须和下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矢吹。
“栗山?就是栗山重治!”矢吹面露惊愕之色。
“是的。根据我们掌握的档案材料,他原籍是伊势原市沼目18×号,现住址是国立市中2-3-9×号,曾犯有强暴和伤害妇女等罪行。”
“栗山。他死了?”矢吹仍惊愕不已。
“是的。而且他被埋在现场近1个月。”
“您是说,栗山是被人杀害了!?”
“是的。您没看报纸吗?电视和广播电台也都报道了呀。”
这是一起犯罪手段极其凶残的杀人案,当时新闻界作了大量报道。
那须的口气咄咄逼人,意思是说你不会不知道的。更何况你矢吹在报社出版局工作,这样轰动的消息是不可能漏看。
“6月下旬到7月上旬,我当时正在欧洲!”
“嗅,在欧洲,那您是哪一天出发的?”
“6月21日。我这次去欧洲,一是与同业者进行交流,二是作进修旅行。为了考察欧洲的出版业情况,游遍了西欧各国,直到7月9日才回国。这段时间,我没看到国内的新闻报道。当然,旅行期间我是很关心国际新闻的,回国后也集中翻阅了外出期间的各种报纸,但有关杀人案件的报道,我没注意看。”
那须心想,这家伙真能巧言善辩,竟找了这样一个绝妙的借口,但这令人难以置信。因为,尽管远离日本,在报社工作的人,自己认识的人遇害的消息,竟会没注意到,这是不可想象的。而且,栗山被害的时间,据警方推测很可能是6月2日“中津会餐”后的几天里,而矢吹是21日启程出国的,因此这并不能证明他当时不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