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城的中一片晦暗,雨水不见任何变小的趋势,仿佛老天爷也知晓今日这城中的动荡和血腥,铁了心要用一场雨水,冲刷出一个干净的天地。
袁洞站在场中,浑身湿透,浑然不觉,他只皱着眉,思考这一步应该怎样走才好。
于是,楚先生上前一步,“这事还是我来代劳吧。”
袁洞感激地看着他,楚先生缓缓前行。
袁家老太太强装镇定,但握住拐杖的手,终于还是在微微颤抖。
死亡面前,终究是人人平等。
楚先生平静地伸手,天地元气朝他的手掌汇集。
袁家老太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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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郑家望去,那道浓烟如此醒目,冲击着场中每个人的心弦。
田桓偷偷望向袁洪,面露震惊。
他是在笑?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袁洪不仅在笑,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笑,他瞧着对面的少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着实不简单。”
云落看起来有些疑惑,挠了挠头,“怎么感觉你一点不紧张呢?”
袁洪哈哈一笑,“你知道我的袁府之外布置了什么?数百精兵!怎么你还能给我变出个七境高手冲进府中?”
他伸出手指,凌空点了点云落,“有点小聪明,弄个奸细进去点一把火就想把我骗走?当我这些年的饭白吃的?”
云落更惆怅了,挠着头的手就没有放下来过,“就算护卫袁府的那些军士战力没那么强,数百军士抵挡一个五境六境的高手还是没有一点没问题的,何况根本就没几个人敢正经对朝廷官兵出手。”
身后的郑勤也是跟云落道:“小兄弟,此局难解,对方势大,您的恩情我郑家老小在九泉之下也定会铭记于心。但事已至此,还请小兄弟速速离去得好。”
郑惜朝暗自攥紧了拳头,再次痛恨着自己的无力,他仰起头,无声向天祈祷,“我郑惜朝今日若能不死,日后定当奋力修行自强!”
听了几人的对话,于安世眼中方才亮起的一丝光芒缓缓熄灭。
置身在一片绝望之中,云落反而突然笑了。
他眼中亮起明亮的光彩,挠头的手也放下,看着袁洪,“你的算盘打得很不错,可是犯了一个很简单但是又很不容易察觉的错误。”
听到这句话,齐紫衣眼睛一亮,时圣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云落看着齐紫衣,“可否请齐道长为袁家主解惑?”
齐紫衣很纳闷地看着云落,不知道他为何会让自己来说,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伴着一惯温和的笑容,“军士群聚,可挡高手,自然没有问题。但军队和一个人还是不一样的,军队是听号令的。”
齐紫衣的话才讲到这儿,袁洪已经飞奔而出,袁铭一脚踢在装晕的吴四郎身上,“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然后与许先生,并肩飞掠出去。
吴四郎睁开眼,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袁家人瞬间走了干净。
于安世此刻也明白了云落所说的错误在哪儿,若是用诸多军士围剿某位高手,那自然可以以此计算,但放在袁家这样的情况,对方之人何须与军士死斗。
他朝郑家人拱拱手,便径直离开。
齐紫衣朝云落打个稽首,“阁下高明,紫衣佩服。”
云落点点头,算是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