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不紧不慢地说:我不缺女的。
林凉看他的状态慵懒,对新的东西没有好奇,也不想要新的人出现。他温和的外表下却藏着强烈的内在情感。
就没问他不缺女的,那缺什么。林凉转了转戒指,想别的去了。
在国外后,从商使林凉性子变了许多,越来越狠戾、强势,甚至些许阴暗,把人干的事儿总往坏处想。上电视是为了吹嘘攒名气,捐公益钱是为了逃税,跟你交好不过是为了获取你的人脉资源。
归根结底,他觉得人做什么事,根本动机都是为了名利,就像宋轻轻等他八年,起初他不信,还觉得她是看到他有钱后,想借以前的关系说些谎来巴结。
他也不是不想把自己变得柔软点。林凉俯低眼:高级猎物,那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没什么结束是绝对的。
哦?
侧近脸,江漫对他轻声耳语了一阵。
林凉听完他那些话,有点惊愕,脱口便问: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飞机播报声恰好响起,提醒检票,江漫拍了下他的肩,说他走了,有可能几年都不回来,也有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
林凉:如果她真的问我了呢?
江漫浅笑:我等那一天。
。
江漫将行李托运,独身走向检票通道,过了安检后,拿着机票找到候机处,一个靠窗处坐下。
窗外的飞机起起、落落,要走的人算他一个。
走去哪,江漫没跟任何人透露。
离开路柔,是他退一步的打算,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退一步也万劫不复。他的打算都是走在刀尖之上,血肉模糊。
他从不是个纯良的人,不是没有心机。人要拿到什么,无外乎叁种途径:一是力争、二是巧取、叁是豪夺。
力争费力,总围着她转,不给她空间,对着她耳朵不停说复合复合,跟苍蝇一样,这是最没脑子的。
也不是没想过豪夺,江漫拿她朋友逃税的事儿以权施压,也是石子打水漂,几个水花而已,就沉入水底。
越想得到她,他的心思越要巧妙,只能一点点摸清她的软肋,再进攻。
一开始,总有难处。
难在他以为她还会贪恋美好的肌肤,直到那泼冷水,透露出你长得好那又怎样的警告。
某天,他突然再次想起余洲说装可怜对女人简直致命。
她不是要他接近苏荣,以为他会退缩?
他干脆借招还招,让林凉故意传达苏荣有虐待倾向,故意让她看到鞭伤,偷瞄着,试探她的反应——如果她对他的惨状有异常,就还有希望。
所以他多窃喜,他找到了她的软肋。随后又担忧,他摸着她的头发就想,路柔,你只能被我骗住,别的男人你要狠狠擦亮眼睛。然后,再呆在原地自我厌恶——他的占有欲怎么这么自私,真恶心。
毛茸茸的目光,佯装坚强的脸色,像淋雨的猫,乞讨她的心疼,他不停对着镜子练习这类猎物表情。
江廷找人顶替他是早晚的事,干脆故意弄错方案,离职,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林凉把他被辞的事第一时间对她说了,他内心很慌,怕她不来,但见她来了,更慌,怕她做些让他倍感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