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水,单看米糊糊,从凝结情况来看,时间不超过一天,也就是说,这栋楼里有人。
这个结论一出来,我有些懵逼,这个楼里怎么可能有人?
什么人能在这里生活?
哗啦!
哗啦!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正在接近中。
我抬头向楼上看了一眼,转身钻入收发室。
收发室挨着大厅,房间很小,六七平的样子,挨着大厅这一面墙是玻璃窗,我靠在墙上,用眼角的余光往楼上瞟。
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一个人形东西出现在楼梯口,顺着楼梯向下爬。
我看了半晌,才确定,这个人形东西确实是人。
这个人身上一丝不挂,可能是由于太长时间没有清洗身体,身上挂着一层厚厚的油泥。
他的头发不长不短,能看出来剪发的手法很粗糙,东一撮,西一绺的。
他下楼的方式很特别,不是用走的,而是四肢着地,从楼上向下爬。
可能是习惯了爬,他爬的速度很快。
哗啦的声音是他弄出来的,他脖子上套着一个铁项圈,项圈连着一根拇指粗细,两米多长的锁链。
随着他的爬行,锁链拖在地上,哗啦哗啦的响着。
从楼梯上下来后,他径直爬到侧面的笼子里,先把头伸入有水的铜盆内,伸舌头舔了舔水,又凑到有米糊糊的铜盆里,开始舔食,边吃边发出哼唧声。
看到这一幕,我已经蒙了。
这个人如同狗一样进食,或者说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人,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狗。
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直接从收发室冲了出去。
“汪汪汪!”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在见到我的一刹那,身体半蹲,先是对我呲牙,然后如同狗一般叫了起来。
狗叫声在大厅内传荡,向着四周蔓延,本来还算平静的大楼起了一丝波澜。
楼上先是传来一阵开关门声,听声音好像是二楼,然后是铁门开关时特有的吱嘎声,整栋楼随着狗叫声活了过来。
看着狗笼子里面的这个人,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是人,不是狗!”
他的眼神有一丝波动,随即是更加疯狂的吠叫:“汪汪汪!”
“日!”
我骂了一句,转身冲向来时的那间病房,从窗户跳了出去。
“哥,快点,楼里面有东西!”
大门口,孙老九一边指着我身后的楼,一边疯狂的叫喊着。
我什么也没说,憋足了劲猛跑,跑到大墙边时向上一蹿,手在墙头一搭,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