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你是否还会像上次一样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呢?”轻笑着从玖兰枢身边走过,无心在锥生零面前停下,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在看到他眼中莫名的恨意后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零,恨吧,为了我们曾经的约定……”
带着莫名情绪的低语被风送入耳中,锥生零一震,转身看着那抹离去的身影,一抹痛楚从眼中掠过。
“零?”感觉到锥生零的不对,黑主优姬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没有理会黑主优姬的话,锥生零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前方,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推开黑主优姬追了上去。
“枢前辈?”黑主优姬抬头看着扶住自己的玖兰枢,在对上他的视线时身体微微一颤,“谢……谢谢枢前辈,我要去找零了。”
有些慌乱的后退一步,黑主优姬弯腰行礼然后转身向锥生零离开的方向追去,不知道为什么,枢前辈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那并不是以往那种温柔的眼神,带了一种让她感到害怕的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零不再在她身边停留,现在连枢先辈那温柔的眼神也不再停留在她身上,这一切都是因为修罗无心。
是的,修罗无心,因为她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离开那片树林,无心像一抹幽魂一样游荡在学园里,最后在一方水池前停下来。
倾身落入身侧的水池,无心将自己的身体沉入冰冷的池水中,透过池水看着头顶飘雪的天空。
冰冷的池水浸透身上的衣服,刺骨的冰冷让无心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但她还是固执的将自己沉在这冰冷的池水里。
可是,不管这池水如何的冰冷,依然压不下她心中的憎恨与悲伤,压不下被心爱之人背叛的痛楚,更压不下那失去一切后的绝望。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呢?”
满带无奈地话语穿过冰冷的池水传进她的耳中,无心任由那人将自己从那冰冷的池水中拉出来。
“塞巴斯……”看清那人的脸,无心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变成暗红色的眼眸带着哀求,“塞巴斯,杀了我好不好?”
看着面前脆弱不堪的无心,塞巴斯蒂安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给我一个原因。”
“原因你知道的,不是吗?”将头靠在塞巴斯蒂安的胸前,无心的声音里带着哀求,“所以,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温和的话语,坚定的语气。
双手因为塞巴斯蒂安的话而不断用力,无心轻笑一声,带着化不开的悲伤,“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请求,这样的我……这样被过去掌控的我……”
轻叹一声,塞巴斯蒂安伸手抱住她,“即使你恢复了过去的记忆与身份,你还是那个自私而残忍的修罗无心,而玖兰无心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雪夜。”
“塞巴斯……”隐忍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被压抑着的痛苦与悲伤得到了宣泄。
看着怀里失声痛哭的无心,塞巴斯蒂安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柔和,环抱着无心的手臂也紧了紧。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安静下来,原本轻颤的身体也平静下来。
低头看着怀里哭累睡着的无心,一丝无奈爬上塞巴斯蒂安那俊美的脸庞,“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啊。”
不远处,锥生零看着无心被那个陌生男子抱走,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与痛楚。
明明已经脱离了吸血鬼的身份,为什么又再次变成了吸血鬼?
塞巴斯蒂安抱着无心走回月之寮,虽然他不曾出现在无心面前,但是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她。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太大,或许他还在是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站在月之寮门口,塞巴斯蒂安就感受到了从那些吸血鬼身上散发出的敌意,微微一笑,他抱着无心走进月之寮。
面前的这些吸血鬼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只要他愿意,可以立刻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过还是算了,毕竟这些吸血鬼是无心手中的棋子,如果她醒来知道发现自己毁了她的棋子,那就不好了。
“谢谢你将无心送来,把她交给我就可以了。”
塞巴斯蒂安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笑的谦逊有礼,“不用了,我的人还是由我来照顾比较好。”轻声说着,塞巴斯蒂安抱着无心绕过少年走上楼梯,然后突然闪身跃上二楼的扶手,二楼的楼梯在他跃起的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炸碎。
看着坍塌的楼梯,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应该稍微改一下先前的想法,面前的这个叫玖兰枢的吸血鬼还是有些棘手的。
从扶手上跃下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塞巴斯蒂安低头看着站在楼下的玖兰枢,“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一下,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修罗无心,而不是玖兰无心。”
“不需要阁下来提醒我无心的身份,不管她是玖兰无心,还是修罗无心,她都是我的妻子。”抬头看着站在楼上的男子,玖兰枢的眼睛闪耀着红色的光芒。
站在楼下的其他人则因两人的对话面面相觑,原本对于无心是纯血种这件事他们就已经很震惊了,现在又听到玖兰枢说无心是他的妻子,这个事实更让他们无法接受。
“啊,还真是让人恼火的话呢。”似是很懊恼的呼出一口气,塞巴斯蒂安看着玖兰枢轻笑,“在你对无心出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你的妻子,也不再是玖兰无心。”说完,塞巴斯蒂安抱着无心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啊,忘记跟你说声‘谢谢’了,”抱着无心转身,塞巴斯蒂安看着玖兰枢,“谢谢你当初对玖兰无心做的那么绝决,不然就不会有修罗无心的存在。”
在塞巴斯蒂安离开之后,以玖兰枢被中心的地面开始龟裂,周围的人立刻退到安全的区域默不作声。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他们的君主现在很生气,因为他输给了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