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对天象异象这类的事最是上心,银狐还在思考刚刚那声巨雷是什麽意思,能量的波动是怎麽回事。这边,盈儿公主快速脱下身上的彩绡罗衣放在鼻尖闻闻,又反复嗅闻自己的腋下。
「盈儿!」雪白妖娆的娇躯在眼见晃动,他顿时心猿意马口干舌燥起来。
「银哥哥,我身上有骚味吗?」六千多岁的母狐狸疑惑道。妖狐的嗅觉是很灵敏的,但她从来没注意自己有什麽体味,曾经闻到别的母狐狸身上的味道,但那是香味不是骚味。
银狐顿时啼笑皆非,妖狐不是原始野狐狸,身上怎麽可能有骚味?盈儿身上的体味是淡淡的兰花香,让他陶醉不已。
「别听宇儿胡说八道,妖狐族女性族人身上从来没有骚味,是他的嗅觉与众不同罢了。」
见爱妻半信半疑,他问道:「有族人嫁给了狼族,鹰族,蛇族,你可曾听到他们说狐族妻子身上有骚味?」
嗯,没有,妖狐族男性可能会因为本能不认为是骚味,但异族男性就不会啦,他们的嗅觉是公正的。盈儿公主顿时宽下心来,娇嗔道:「该死的臭小子,吓我一跳,这次你不娶妻就不要回你的狐狸窝!」
一 皇家姐妹
凤翔京城皇太女府的书房,一身杏黄色宫装的年轻女子端坐在书案前仔细阅读奏章,然後执起紫狼毫笔认真地写批示。房中角落里的金丝软缎长塌上,以往她休憩的地方躺着一位同样年轻的红衣劲装女子。
「哇──好吃,呀~~真甜啊~~」大腿翘二腿,她一手把玩着小刀,一手拿着削过皮的苹果嘎吱嘎吱地啃着,并津津有味地发出噪音。
「瑶皇妹,请你安静点。」放下紫狼毫笔,贵气天成的宫装女子皇太女揉揉眉心道:「你没看见我给你善後吗?」
勇妃天清瑶,她同胎异父的皇妹,现任镇国王妃,性子强悍不羁最像祖母,有时鲁莽,做事不考虑後果,常常连累她为她擦屁股。
「哼哼哼哼,为什麽不给我粮草,为什麽调我回来?」天清瑶恶狠狠道:「我看上了红罗国的金阳关,为什麽你不许我打?」
「你就知道打打打,你可知道国库还有多少钱财,粮库还有多少余粮,军部还有多少器械,民间还有多少兵源?」一向文静的皇太女头疼地反问道。
「不知道,皇姐不是监国皇太女吗?这些都是你的事。皇妹我只知道伸手要。要不,叫两位皇兄再出点血?」她嬉皮笑脸道。粮草军械马匹士兵什麽的从哪里来跟她无关,反正之前只要她要,後方总是源源不断地运送过去。
「你啊你啊。」皇太女无奈地直摇头,「黄金白银有时候不一定能买到东西。唉,你就只知道打仗,不知道民间疾苦也不知道当家做主的困难。」
武将渴望建功立业扬名天下,但新任的镇国王妃功名权利全有了啊。皇妹天清瑶十二岁隐名成为某位统帅的手下,然後一步一步爬到将军的位置,最後公开身份统领一支大军。十年征战,风雨飘摇的没落王朝南长兴国被吞并,二十二岁的新镇国王妃成为又一个开疆拓土的大功臣。
「红罗,赤鸾,天庆,这三国世代姻亲,几乎铁板一块,你打一个意味着和他们三国同时开战。凤翔现在需要修生养息,不能再战。」
皇太女耐心地向这位只喜欢攻城掠地的战争狂妹妹解释道,「南长兴刚刚才打下,朝廷需要安抚,十年征战,凤翔没有精力再打一场持久战,所以,瑶皇妹,你还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几年吧。」
因为自家皇妹擅自做主跑到东方的红罗国闹事,吓得红罗和它的盟国如惊弓之鸟,以为凤翔国在吞并了南长兴後终於想吞并他们了,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凤翔之前在他们中间制造的矛盾被撇到了一边。
「这是父後的意思吗?不会吧?」豪爽无畏的天清瑶顿时沮丧起来,「皇奶奶和父後雄心勃勃,一心想统一天和,建立一个比金凤皇朝更辉煌的国家。父後停下来,皇奶奶怎麽可能舍得歇手?」
皇奶奶年将七十,虽然身子依然健朗,但谁也不知道她的余年还有多少。
「建立一统天下的王朝是天氏皇朝历代女皇的梦想,但是,父後和我都不可能穷兵黩武搞垮凤翔,皇奶奶非常理解,这两年都没有再说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凤翔一统天下的话了,你还是乖乖地给我去训练新兵吧。」
想到某事,皇太女展颜笑道:「对了,父後前几日有提到你的亲事。他说,瑶儿为了凤翔把自己的亲事都耽搁了,他要全国选秀,为你挑选佳丽。」
她挪揄道:「我听说你俘虏了一个绝世美男,还把他秘密养在王府不许任何人看,是不是打算立他为正君?南长兴国亡国大臣礼部尚书的幼子,年十六,听说才貌双全,原本也是有资格的,但朝中大臣可能会罗嗦,镇国王妃的正君一定要是本国人。」
谁知天清瑶犹豫了良久,蹙着秀眉道:「皇姐,我们是亲姐妹是吧?」
「嗯?」皇太女柳眉一挑,「瑶皇妹,你想问什麽?」
皇家姐妹因为父亲们是亲兄弟,她们又是同胎,容貌有七分相似,同样是鹅蛋脸,双眼皮,翘鼻梁,樱桃嘴,皇太女天清惠雍容华贵,温和的眉宇间隐隐含着不怒自威的冷峻;新镇国王妃天清瑶豪爽不羁,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威武气势,不过在自家亲人面前,她不拘小节,自由散漫得看不出这是位运筹帷幄且又骁勇善战的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