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熙还未回答,一声痛呼便打断了她。
谢凝雪一手抓住自己的肚子,一手紧紧抓着宋言知的手,本就雪白的俏脸上此刻毫无血色,道:“言知,我疼、疼……”
宋言知愤怒的脸色立刻变为紧张。
他“蹭”一下起身,手往谢凝雪膝下一拦,将她抱起,一边冲外面怒吼道:“请太医,还不快去请太医!”
一行人急匆匆地走掉,谢云熙坐在原位,抿了口冷茶。
身旁的湘儿终于忍受不住,气道:“郡主,您这些年为将军府劳心劳力,他们竟敢这么欺负您!”
谢云熙笑着拍了拍湘儿的手背:“别急,你去打听一下,父亲现在何处。”
湘儿不甘地揪着帕子:“王爷此刻在皇宫呢。”
谢云熙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入宫。”
皇宫大内。
红色宫墙高筑,琉璃玉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公公早有预料般将谢云熙领进乾清宫。
殿内,秦王正与皇上下棋,她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
“清惠见过皇伯伯,打搅皇伯伯与父亲下棋兴致,清惠有罪。”
清惠乃是皇上赐给她的封号,所有郡主都是内务府选名,唯独她,是皇帝亲自取的,可谓荣光无限。
一来便请罪,皇上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含笑:“清惠来了,赐座。”
谢云熙依言坐下,十分平静道:“皇伯伯、父亲,我已决定与宋言知和离。”
秦王谢玉山眉毛都没抬一下,十分淡然地落下一子:“自己的婚事,自己决定便好,王府的房间为父已经派人给你拾掇出来了。”
话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皇帝。
人在高堂,他们最先知晓宋言知干的那些混账事的,否则他也不会在今日赶到宫中与皇兄下棋。
皇帝对上他控诉般的目光略有心虚,又颇为尴尬。
当初登基时秦王一力支持自己,他于这弟弟有不一样的情分,更是看着这侄女长大,十分清楚她的脾气。
可宋言知在边关立下汗马功劳,回京之后唯有这一个请求,纵然请求过分,可他总不能将人砍了去,不答应又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只得答应下来。
可他无论如何也也没想到那厮竟敢做到这种地步,丝毫不顾及秦王府的脸面!
他心中也有几分愠怒,面上叹气道:“可决定好了?”
谢云熙平静点头:“决定好了。”
“好,朕即刻便给你一道圣旨。”
却没说要处置他。
谢云熙心里清楚,他要的也只是皇上的默许,于是摇了摇头:“多谢皇伯伯,清惠只是想先向父亲禀明,至于将军府那边,清惠自有想法。”
纵然是报复,也确实是该的。
皇上心中暗叹,又赏了她一堆东西,这才叫她走了。
谢云熙了却一桩心事,刚走出乾清宫,却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
“事情都办好了?”
她怔愣片刻,立刻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