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三从里出来时,秦怀远的脸色就跟猪肝一个颜色,适才北三已经辞别了齐荀,正准备回庄子里整顿一番,齐荀的人马一走,他便紧跟其后,谁知一出来竟然就看到了秦家小公子被调戏的满脸通红。
“这衙门里的小哥,何时换了个俊朗的小生。”一婆子路过,北三总算知道了原因,忍不住当着秦怀远的面儿笑出了声,秦怀远本就害臊了,被他这么一笑,变成了恼羞成怒,手里的剑往北三跟前一横,“你,你笑什么笑!”
“笑你,俊朗小哥啊!”北三更肆嚣张地挑起事端。
这一来一回,两人就动起了手,在衙门前过了两招,最后还是秦怀远手里的剑被北三夺了过去,秦怀远才不甘心地停止了攻击。
“秦公子,承让。”北三将手里的剑递给了秦怀远,秦怀远刚接过去,就见北三弯腰捡起了一个荷包。
“哟,这是谁掉的,今儿真是发财了。”北三放在手里掂了掂,瞟了一眼秦怀远,就等着他上钩,这钱袋子是他提前备好的,趁着和他切磋的那阵子,故意掉在了地上,刚才安娴问顺庆借钱的事儿,北三就跟在了齐荀的身后,自然也是听到了。
让车夫特意去寻了一个姑娘用的荷包装着,就是想借秦怀远的手交给安娴。
果然,秦怀远着了道,一把从北三手里将荷包夺了过去,刚才除了自己,来衙门这的就只有嫂子,既然不是自己的,那肯定就是嫂子的了。
“你见过钱没有,衙门里掉的东西你也敢要?这明明就是我嫂子的。”
秦怀远拿过钱袋愤愤不平的那阵,北三就已经下了衙门的台阶,留给了秦怀远一道背影,“那行,你就转交给她吧。”
用过午食,一行队伍收拾完,太阳已经挂在了正空,暖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春季的气候刚好时宜,安娴最先出来的,秦怀远一看到她,就将手里的荷包递了过去。
“小弟刚才在这里捡到了一个荷包,想必定是嫂子落下的。”
安娴愣了愣,想说她身上压根就没带过荷包,可那东西胀鼓鼓的,一瞧就知道里面的银子不少,安娴看了一眼秦怀远,还以为是他同情自个儿,想出来的这招,等她接了过去,才又听秦怀远说道,“还好被我看到了,要不然就被北三给拿走了,衙门里掉的东西,他也敢生贪念,我瞧着他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安娴这回明白了,这不是秦怀远想的招,怕是北三吧。
安娴这会子也没法将荷包再塞给秦怀远,怕这么一闹,被那祖宗知道了,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了不说,自己一张嘴怕是再也说不清了。
横竖也会遇上北三,等到了香洲再还给他也不迟。
安娴将荷包收起来,刚放进了袖筒里,身后齐荀就跟了上来,队伍出发沿着长街一路向西,齐荀与安娴的马车走在中间,前后都是卫将军带过来的将士,比来时的阵势要大许多。
安娴到了马车内,身子就使劲儿往边上挪,给后上马车的齐荀让出了好大一块地儿,生怕袖筒中的荷包发出异响,暴露了财物,后来干脆就往后缩,抱着柳树枝丫的瓶子,坐在了齐荀的侧后方。
齐荀一直看着她的反常,看着她往后退,这番生怕让他碰到她的模样,让齐荀心里很不舒服。
以往都是往上凑的。
“你躲什么,孤又不会吃了你。”齐荀冷冷地出声,本想到了马车上好好地与她说说话,问问她今日为何就要替他挡在前面,她知不知道若是自己慢一步,她定不会如现下这般安然无恙。
“后面宽,宽敞。。。。。。”安娴情急之下才找了这么个理由。
齐荀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榻,犹豫了一会,喉咙里答了一个“嗯”字,便开始褪自个儿的靴子。
是挺宽敞的。
安娴抱着柳树枝条,惊愕地看着齐荀不紧不慢地脱了鞋,又弯着腰身爬到了她的身后,安娴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正想问,却被齐荀抢了先,“靴子褪了吧。”
“又不睡觉,算,算了吧,臣妾坐着就好。”安娴说完又想往前挪,刚抬起屁股,便被齐荀的胳膊弯拦住了细腰,一把拽进了怀里。
“躲什么?”温热的气息就吐在安娴的耳畔,这么一抱,安娴怀里的那柳枝瓶子就显得太过于碍事。
齐荀也发现了它碍事,倾身压住安娴的肩头,从她的怀里,将那瓶子慢慢地抽了出来,再放在了最里侧。
安娴绷紧了神经,大气都不敢出,真不知道祖宗想要对自己做什么,要她相信齐荀是个情种,突然转了性喜欢上她了,那她还是宁愿相信,齐荀是因为发现了她袖筒里的荷包,想趁机摸过去,定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