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我现在心里还在感激你,别把我这点感觉又破坏没了。”安娴的声音有了哭腔,早一步堵住了齐荀的嘴,知道他好话过后,嘴里定吐不出来象牙。
要不是安娴提前警告,齐荀还真就说了出来。
强忍了一会,见安娴眼睛通红,居然还哭上了,嘴角抿了几回,欲言又止。
安娴瞧他憋的厉害,吸了吸鼻子,豁出去了,“你要说就说吧,等你酒劲过后,希望你还记得你说的那些话,到时候,咱俩再来慢慢算账。”
齐荀终于被解脱,张嘴就说道,“你别哭,哭了孤也安慰不了你。”
瞧吧,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安娴一记刀子眼瞪过去,却见齐荀眼皮耷拉下来,“孤,喝醉了。”说完算是撑到了极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安娴更加肯定这祖宗确实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什么不能安慰,他要说个没法安慰,又怎么了?
安娴赶紧去外面叫来了顺庆,顺庆适才趁着安娴进去的那会子,在外面眯了一会眼,听到里头的动静,瞌睡也就立马醒了。
“顺庆,你家主子喝酒了。”安娴走过来对顺庆说道,“我扶不起来,你进去瞧瞧。”
顺庆应了一声是,赶紧往里钻。
“顺庆,以后你家主子喝醉了酒,可别再叫我过来了。”她心脏受不了,虽说喝醉了能听出他的真心话,但相较于他逮着她一顿数落,她宁愿不听他的心里话。
这辈子,她就没有被人这么埋汰过。
什么叫无一可取之处?他有本事再找一个自己这样的人试试?
顺庆一愣,转身就不见了人影,比鬼还精,娘娘不想去,他难道就想吗,伺候了殿下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他喝完酒是个什么样,自己这一身的毛病都快被殿下数落了遍,再数落下去,怕是要重复了从头再来一回,为了不难为殿下,他还是躲远点,好让殿下眼不见为净。
原以为如今娘娘在殿下心里的位置不一样了,过去伺候定不会吃亏,谁知道,瞧娘娘那一脸难看的神色,想必,殿下也没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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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娴从别院出去,精神就有些疲惫,不是身体上出现了问题,而是被齐荀数落的提不起半点精神来。
往回走,又经过了能听到木鱼声的地方,木鱼声听着听着,就入了神,安娴停了脚步,找了一处能坐的地儿,席地而坐,打算在此呆一会再回去。
林子里的几声鸟叫,安娴一闭上眼之后,就听的特别清楚,混杂着木鱼声,听进了耳里不但不觉得半点嘈杂,反而觉得心静了不少。
没坐一会,安娴便生了倦意,正要晕晕欲睡之时,跟前有了一道很轻的脚步声,本来这处就安静,安娴听的很清楚。
睁眼一瞧,就瞧见了昨日接应她住进寺庙的道姑。
安娴原本就打算要去找她问些事情,没想到今日刚好就碰上了,安娴从树丛中起身走出来,那道姑往后一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似乎没想到她会躲在树林子里,着实吓了一跳。
这一惊吓,道姑抬起头,安娴才看清她的脸,安娴顿时愣住了,这道姑的脸当真是年轻,从背影看去,似是五六十的岁数,可那张脸,顶多就三十岁的女人。
“施主,借过。”道姑再次将头垂下,从安娴身旁绕过,打算要走,就被安娴拦了下来。
“仙姑留步,我有一事想问您,还请仙姑告之一二。”安娴说着就将袖口挽起,露出了胳膊上的那颗福珠。
“仙姑可知道,这福珠有何用处?”安娴只知道这株子名为福珠,但不知道何为福珠,朱东浩送给了原主,如今原主不在了,为何系统却很在意这颗珠子,她得弄清楚。
若是这颗珠子当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将她的魂魄挤出这幅身子,她又当何去何从。
那道姑第二次抬起头,看了一眼安娴,眼里的一抹讶异一闪而过,再次垂目,又恢复了正常,“福珠,既为福珠,自然是带了福气的。”
“不瞒仙姑说,这珠子是旁人赠予我的,若是太过于珍贵,我不敢收,还得物归原主,完好无损地还回去。”
安娴说的诚恳,也不知为何,就觉得这株子必定有什么秘密。
吴国太子在吴国还没有被灭之前,吴国上下的寺庙,都能自由往来,既然是打磨光滑了的佛珠,定是从寺庙里带出来的,吴国城中就这一个寺庙,不出意外,这道姑说不定就认得这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