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撇撇嘴,不置可否。十八载行世,她从未见过思维如此敏锐之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全凭蛛丝马迹猜测行事,竟也能猜的这般准。
眼前之人,心思如此缜密,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如此睿智之人都深陷疑团难见真相?
一个时辰后,刘尚书来到大堂添茶问候时只见大堂里文卷书册整齐置于案上,似未动过,室内空无一人,似不曾有过人般。
“人呢?”刘雍折回门口对侍卫人员质问道。
侍卫被问的头缩了一缩,声音有些发抖,“回大人,国公大人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刘雍怒喝。
“走了有一刻钟了。”侍卫垂着脑袋低声回道。
“那怎么不通报?”
“国公大人吩咐,不必叨扰大人……”
“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刘雍气的大骂,抬手啪的在他头上狠狠一敲,“我要你们何用。”
说着,刘雍气冲冲的走出去,大袖一挥,“备车,去沈府。”
走远了的刘雍没看到他走后,刚被他敲了脑袋的侍卫缓缓抬起头来,眸子冷清,身姿挺拔,一身凛然杀气,那里还有一丝怯懦,“我的主子自然是他。”
国公府的马车驶在闹市之中,外面骄阳如火,车内却凉爽怡人。
“合适吗?”出声的是君兮,哪有正大光明去串门,却把人家府里守门的换成自己的人,还翻墙而出的道理?
宫澧正靠在软靠上,闭目似眠,闻君兮问话,半晌开口吐出两个字,“沈家。”
君兮闻言闭口,她不懂朝堂党争,然家父毕竟在朝为官,略知官场人心,沈询为人奸滑,若那刘雍是沈询的人,还真不能让他知道他们在查当年旧案,否则会有大麻烦。不过宫澧这嚣张的不辞而别,估计能把刘雍气个半死。
“主子,去哪儿?”马车外传来钟离的声音。
“吏部。”
“回府。”
马车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马车微微抖了一抖。
“嗯?”君兮诧异的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宫澧,“我还有些事不清楚,需要去吏部查些旧籍。”
“晌午了。”宫澧转头看向窗外金色暖阳,语调轻缓平和,“回府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