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捏,脸皮会松弛耶。」回捏她一记,卞姝尹淘气的奔向手扶梯,直上百货公司二楼。
「说,是不是成介之带坏妳了?」鲍晔雯在她身后问。
卞姝尹笑着摇摇头,一下子消失在乎扶梯上,剎那间,鲍晔雯被她沉浸在爱情里的美丽所震撼。
记忆中的卞姝尹总是怯怯弱弱的像朵娇弱的花,今天她却是朝气争妍的充满活力,她又不像成介之得了失忆症,难道不单失忆,就连爱情也会让一个人的转变如此之大?
「今天回去再帮她卜一卦,未雨绸缪,免得这朝气蓬勃的花哪天又凋谢了?」鲍晔雯一想到又有名堂测验自己的功力,即神清气爽的快步尾随上楼。
一上楼,卞姝尹站在前方讲着手机,鲍晔雯走去拍了她肩膀一下。
卞姝尹笑得无奈,用唇形说着成介之三个字。
「妳在哪里?」成介之发酸的问。
「百货公司,我跟晔雯出来逛逛。」
「啊,妳竟然拋弃我出去溜达,妳这算哪门子的女朋友,我要到101顶楼去向全台北的市民放送妳的寡情寡义……」
「你在加班,不是吗?」卞姝尹好笑的说。
「对啊,我看计算机看到眼睛红肿,敲键盘敲到肌腱濒临断裂,脊椎僵直得快要断掉,双脚麻痹得近乎残废,而妳,竟然在快活逍遥,我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呜呜……」成介之任性得像个小奶娃,拚命的装可怜,「妳该不会等着坐拥我的高额保险金吧?」
「你乖嘛,我晚点带晚餐去给你吃,好不好?」
「乖?我几时不乖?每天早睡早起,走路靠右边,开车不争先恐后,回家马上把臭袜子洗干净,不抽烟、喝酒、泡夜店、把妹,不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血压、体重、身高都控制在标准值,妳说我哪天不乖?」成介之变本加厉,「不好不好,晚一点来是想来收尸吗?那妳干脆把整团的五子哭墓、孝女白琴、牵亡魂……一并都请来还比较省事方便。」
成介之叨叨絮絮的念了一大串,卞姝尹把手机稍稍拿离耳朵给耳膜一个喘息的空间,鲍晔雯好奇的凑了过去,一块聆听,没多久时间,身经百战的她都受不了他的长舌,闪到一旁猛掏耳朵。
怎么有男人这么长舌的?鲍晔雯怀疑他从前的声带是发育不全,以至于老不说话,要不然就是声带被放到冷冻库储藏了,直到情人节那天的意外撞坏他的冷冻库,声带才顺便被拿出来解冻。
「介之,别闹了,晚上我再陪你,行不行?」卞姝尹好声好气的安抚。
一定得安抚,不安抚他,晚上倒霉的不单是她的耳朵,还有她全身上下,成介之一定会整得她求助无门、卑微讨饶,因为他是恶童的典范。
「不要,我现在马上要见到妳,要不然我就会把妳掐得满头包,宰了妳沾哇沙米当作晚餐,让今天成为妳的忌日,而妳这俗辣有种就不要讨饶。至于那个鲍晔雯,我要把她钉在八卦图上,用力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把她转到昏死为止……」
抗议的声音笔直的透过手机传了过来,鲍晔雯远在五步之遥,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可能下场,直打哆嗦。
卞姝尹莫可奈何,捂着手机一脸无奈的看着一旁抢救听力的鲍晔雯,「怎么办?他又在吵了……」
鲍晔雯举起双手投降,「我让他、让他,我只希望他能闭上嘴巴。啧,他这么爱说怎么不怕声带长茧?算了,我要回家去,宁可对着我那堆成山的古书,也不要继续听到他如雷的嗓音,幼稚!」
卞姝尹一拿起电话,冷不防迎面接收到成介之的咆哮。
「谁?是谁敢骂我幼稚,我一定要把她剁成肉酱,包成饺子,然后拿去喂小狗吃!」
「成介之,你马上给我安静--」卞姝尹忍无可忍的喊。
对,忍无可忍,现在她的脑袋就像是十万大军压境,砰砰砰的难受极了,煞到成介之这种瘟神煞星,求神拜佛吃全斋都没用,吞一斤普拿疼速效锭来止痛还比较快。
「妳、妳竟然凶我!呜呜……」成介之都是个三十岁的大男人了,竟然在电话里使性子,马上挂了电话暗自饮泣去。
「闹完了?」鲍晔雯问,因为卞姝尹对着电话发愣:
瞬间,鲍晔雯恍然大悟,卞姝尹的活力不是爱情灌溉出来的,而是成介之这个恶魔给激发潜能磨出来的。
「晔雯,我看我们今天……」
「我了解、我了解,算我败给他了,现在我只想当个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正常人,不想让他有名目虐待我,我得回去好好研究有什么更精湛的法术,可以对抗他,电话联络,拜。」
拎着袋子,她匆匆忙忙的回家去,看来她有好一阵子可以忙了,不单要为卞姝尹卜卦,还要找个永绝后患的好法子改正成介之的多言恶习,这次非让他住口个十天半个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