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嘲笑:“姑娘歇歇,省省力气吧,我瞧你是糊涂了,哪里来的国公爷?你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便是喊老天爷也比你求国公爷靠谱啊。”
荣竹影并不理会,红着眼看着马车的背影,于绝望中痛哭出声:“国公爷!奴婢错了,奴婢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您!”
曾经她不愿意为奴为婢,如今的她,求着为奴为婢。
因为她不想去青楼,不想为妓。
她面前,从来没有自由这一个选项。
马车应声而停,似乎就等着她这句话。
车帘被掀开,男人自袖中露出的指节修长而有力,光影混明,只隐约看见他下颌坚毅的线条,并黑暗中那深邃的眼。
秦婴慢条斯理掀开车帘,满头风雪里,男人袖上刺金的螭蛟纹愈发醒目,贵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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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正要离去,忽然看见迎面走来个男人。他相貌堂堂,面上却带着煞气,一脸不好惹,老鸨笑道:“这是哪位爷?”
秦安道:“别废话!你这人我们家爷要了,多少银子卖?”
老鸨眼珠一转:“我们不卖,这可是我未来的摇钱——”钱字未曾开口,秦安的刀已经横在她脖颈间,老鸨也不是吃素的,冷笑道:“你们想抢人,我也不怕!我们百花楼可是京兆尹大人罩着的呢!”
秦安冷笑:“京兆尹?他在我们国公爷面前,算个狗屁官!”
老鸨闻言,吓的浑身一颤。国公爷?真的是国公爷啊?她目光转向马车,发现那马车乃是四马并驱,这可是公侯才有的殊荣,当即扑通一声跪下:“老奴错了,国公爷恕罪啊!”
秦安自顾自的把银票丢下:“你五两买走,我出双倍。”说罢,一抬手,有丫鬟上前,把荣竹影解救出来,解开了荣竹影身上的绳子。
荣竹影红着眼眶,垂着泪,瑟瑟发抖。
丫鬟拿来了大氅,亲自给荣竹影披上。
雪不知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在地上落薄薄一层,荣竹影瑟缩在雪里,手脚冻的冰凉,可她的心更冷,只感觉浑身的血都被凝住了。
她的泪滴落雪里,融成一个个小坑,可须臾又被冻住,好似在嘲笑着她的徒劳。
她逃不过,怎么都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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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和张翠花也傻眼了,她们连县太爷都没看见过,哪里见过国公爷?只赶紧跪下磕头求饶。
秦安却不放过她们,笑着指着她们手里荣竹影的衣袍,道:“你们这衣服多少钱,爷也买了。”
胡氏以为他说的荣竹影的衣裳,遂狮子大开口:“一两……哦不十两!”
秦安丢下十两银在地上,两个人赶紧摸起来,却听见秦安一身令下:“把她们两人衣裳扒下来!”
两个侍卫上前,强硬的把她们控制住,要扒拉起来,张铁牛上来要救人,却被人直接打退下去。
胡氏哭着求饶:“爷扒老身衣裳做什么?!”
张翠花面色一白,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被扒了衣裳得多丢人!她面如土色,赶紧磕头道:“饶命啊,我是良家女,不能扒我衣裳!”
秦安冷笑,道:“我刚刚向你们买过了,怎么,买了便是爷的,爷想扒就扒,再敢废话,腿给你打断!”
当真是不知好歹的,国公爷看中的人都敢羞辱,便是死了也不值赔罪。
谈话间,胡氏和张翠花衣裳被扒了个干净,秦安做的绝,连亵衣都没有给两个人留,两个人羞愤万分,蜷缩在一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怪不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