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当然是最好的结局了,可是她知道不可能。有的人过分冷静,便是冲动起来觉得爱qg高于一切,熬不过一顿饭、一场觉的功夫,转眼之间就消散的。也许对于男人来说爱qg不可或缺,但也不像女人主观上认定的那么重要。
她轻轻叹气,不敢让他发现,笑着打岔道,&ldo;天热了,过两天我给你做谢公屐。咱们阳夏的姑娘在闺中时,母亲就开始手把手传授木屐手艺,因为出阁时要给夫主做的……&rdo;她含羞瞥他一眼,&ldo;不过如今也没这么多讲究了,平素有需要也动手。夫子喜欢什么样式的?&rdo;
他摇摇头,&ldo;木屐雕花辛苦,叫下人做就是了,回头别弄伤手。&rdo;
暖风如织扑在脸上,弥生的心像风筝似的高飞,&ldo;我带着顶针做,伤不着手。&rdo;声音却渐次低下来,&ldo;我不愿意雁过无痕,好歹留下点什么,将来夫子看见了,还能记得起我这个人。&rdo;
她的话像尖刀,狠狠cha在他心上。他翻个身,半边脸颊压在纤髾上,&ldo;不要胡说,我原本就没有爱人的能力,如今有了你……&rdo;他又悄悄摸到她的手,&ldo;你一个就尽够了。&rdo;
她几次三番想问他琅琊王氏的事,话到嘴边最后都咽了回去。虽然那个坏疽让她心生芥蒂,但是听他这样说,仿佛他的这项技能是她开发的,她是最大的功臣,想到这里便又如同孩子一样心满意足了。
&ldo;那我做两双,就像那金奔马和ji血石,咱们一人一半分了。&rdo;她低头浅笑,&ldo;这样好,以后再不济,也有个念想。&rdo;
她句句话里都是绝望,他隐约觉得不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那点隐藏的恐惧倏地变大,直要把他吞没。他们师徒相处的时间不短,可是前三年都是白白耗费的无用功,仅凭这三四个月累积的感qg,她对他的爱真的足够支撑以后一段苦厄的岁月吗?
他撑起身来,&ldo;细腰,我是爱你的。&rdo;
她一窒,两行眼泪流下来。极力的想遏制,却越拭越汹涌。弥生觉得丢脸丢到家了,此qg此景,含羞带怯的背转身去才是最合适的反应,她哭什么?就因为他这一番剖白么?
他捧住她的脸吻她,若即若离的触碰,&ldo;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忘了,想不起来了……只知道我爱你,不要别人只要你。&rdo;
她有点委屈,&ldo;可是随园里的人……&rdo;
终究还是介意的!他叹息,&ldo;她们养在园里是出于无奈,去了七个留下三个,是给南苑王的脸面。我有两年没有进过随园了,你不喜欢,那两个明日也转赠别的王侯就是了。&rdo;
弥生满脸的泪痕,两只手伶仃垂着无所适从。他灼热的唇重又贴上来,一个人独舞未免孤单,她也有些晕了,不由自主附和沉溺进去。双手何时攀上他的肩,舌尖何时与他纠缠,全然是模糊的。
他的吻随她脖颈的曲线蜿蜒而下,她几乎要窒息,混沌沌喘了两口,然后是更大的一片空白。手指cha进他松散的发,他埋在她胸前,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神智恍惚起来,他密集的吻简直像穿透皮囊直接印在了她心上。
他有些qg难自持,静观斋里的人都谴出去了,除了啁啁的鸟鸣再无其他。到底是男人,清心寡yu了几年,一旦爱上谁,单只有qg没有yu望是不可能的。她在跟前,他便观之不足。脑子不受控制,心头热切起来,天地间只有她。她的一分一毫他都爱之入骨,似乎是停不下来了,也不想停下。手指滑进她的裲裆,她分明闪躲,他略使了力气排开她的阻挡,掌心覆上那片柔软。嘴唇也有它的主张,重新寻到她的,辗转反侧。
空气变得不寻常,一些事qg避免不了,终究会发生。只是在今天,却是他始料未及的。她是稚嫩的孩子,她懵懵懂懂的。上次耳濡目染下学到的一点不过是皮毛,当真到了自己身上,依然不知所措。
他恨不能把她揉成小小的一团,神魂dàng漾间像裹了一身的火星。把她从树根上挪开,慢慢平放在糙地上,撑着手肘俯视她,带着诱哄的味道耳语,&ldo;细腰,你也爱我、你也爱我的……&rdo;
她坠进云雾里,眼皮发沉。他覆在她身上,是让人心安的份量。
&ldo;你要记住,你我休戚相关,将来不论是生是死,都是拴在一起的。&rdo;他心里的甜蜜像泡沫一样浮上脸来,&ldo;告诉我,你也爱我。&rdo;
她睁开眼,满眼的繁花入目。一阵风chui过,落英纷纷扬扬掉下来,一场花雨,一场空前的迷离。
她的声音飘飘忽忽,仿佛在另一端的天际。微带着喜悦和欣慰,&ldo;夫子,我也爱你……&rdo;
他的心都颤起来,那么多的舍不得,他想留住她。譬如卬否的名字,原来早就是个预言,注定他要为她牵肠挂肚,为她赔上半生的道行。他后悔不迭,以前的种种都是错。如果不在她身上算计那么多,如果只是单纯的收她为徒,如果庙堂上再多些铤而走险……现状完全不是这样的。眼下如何自处?到了这步才悔悟,为时已晚。
他捋她脸上散落的发,钩到她抱腰上的丝带,只需轻轻一扯便能成全他多时来的渴望了。可是天杀的巧合,他听见院门的虎头门环撞击铜托发出的短促清脆的声响,还有无冬焦急的嗓音,&ldo;女郎在么?女郎快些通传郎主,有客到了!&rdo;
八角亭离大门不远,那声音醍醐灌顶似的,霎时把弥生从迷城里拽了出来。她醒了神,五雷轰顶样的感觉。夫子有妖术不成?怎么一忽儿辰光把她弄得五迷六道的!慌忙跳起来抿头扯衣裳,急急应着&ldo;来了&rdo;,开门朝外看,&ldo;是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