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里悠悠地泛滥着清澈的粼波,两瓣红唇中时不时地透露出亮闪晶莹的皓齿,吐呐的气息里发散着阵阵甜美的密汁醇浆,隆起的胸肌和突出的臀肉轮廓清晰、动辄性感。吸引得堂上众人无不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连那原本雄伟洪亮的“威武”声响,也变成了软绵绵的哼唧,每个人的脑子里,无不反映出这样一个意念:“这个刁刘氏可真是长得美丽非凡、性感十足啊!”王知县看到大家都被刁刘氏蛊惑得痴迷了,只好故意咳嗽几声,把惊堂木一拍,众人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刁刘氏蹒跚着走进公堂,立而不跪。若论平时,公堂之上,囚犯不跪,即时有衙役出来,用水火棍照着膝弯猛击一棍,任你多么傲骨嶙峥,也得扑地趴下。可是今日奇了,许是刁刘氏的美色迷惑了众衙役,抑或她的威名震慑了众差人,竟无一人出来作法。王知县也不恼怒,用平和的口吻开始了审讯。“下站可是犯妇刘素娥?见了本县为何不跪?”“哈,哈!知县大人和小妇人原来也是至交好友,难道我的身份大人能不知道吗?你说我能屈尊下跪于你吗?”刁刘氏的确是个能言善辩的聪慧女人,短短的几句话,既和知县套了交情,又表明了身份,还不失礼仪。这几句话刚一说完,俩人的四道目光就碰到了一块,撞出了一个火花。一时间都不由自主地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相互爱慕的情景,不觉得脸上都有些发烧。那日在刁府中,虽是官匪双方,却是势均力敌,彼此也未曾撕破脸皮,还能在一起谈情交友、笑啖酌饮。而今日在公堂之上,一个是堂上官,一个是阶下囚,如何能交流感情?实是有些尴尬。“刘素娥,正因本县与你有些交情,所以那日我才劝你,放下武器,随我回衙自首,也好设法开脱于你,减轻你的罪行。怎奈你顽冥不化、继续作恶,竟又杀害了康女侠,以至落得今日的这般光景,成了披枷带锁的阶下囚人。
弄得本县也无法救助于你了,这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王知县在刁刘氏面前也觉得有点对不住人似的,为自己的“无情”作着辩解。“哈哈,哈哈!”刁刘氏听后放声大笑:“大人不必再故作姿态了,其实你心里明白,大人赴任青城伊始,就想要算计我刁刘氏!反倒是我幼稚,异想天开,意欲和你交好,记得大人上任之初,我请大人过府赴宴,为的就是表达妾身对大人的一片爱慕之情,愿与大人永结同心之好!当时玉兰等人想要加害于你,是我从中阻拦,救得你的性命,为的就是我对你盟生了感情,愿意委身于大人。“刁刘氏此时也豁出去了,把她心里的隐秘,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因为她知道再不表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怎奈你,非但无动于衷,反而恩将仇报,一而再,再而三,杀我部下,毁我家园,逼得我走投无路,只能铤而走险,落到如此地步。“说到此处,刁刘氏顿感一股哀怨之情油然而生,竟流下了几滴眼泪:“好了,事已如此,多说也没有用了,该怎么处置我,你县太爷就看着办吧!”刁刘氏的一席话,确是出自肺腑的实情袒露,王琰是当事人,能不有所感触吗?但他终究是个饱读圣贤诗书、维护伦理道德、一身正气凛然的朝廷命官,在任何时候,理智和感情都不会错位。所以仍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刘素娥,休得多言,快将你十余年来在青城境内做下的罪恶,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大人自上任以来,就在不停的打探、调查、访问我的一切,朱玉兰、廖菊蓉、王小娇等人也交代了不少吧!对我的所作所为,大人早已是心知肚明、一清二楚了,还用得着我说吗?该定什么罪,大人说了算数。“王琰看她不愿交代,也不勉强,遂叫李强把事先准备好的《刁刘氏十大罪状》念给她听,计有:聚众谋反、抢劫钱财、杀人越货、敲诈勒索、欺行霸市、胁迫官府、欺压百姓、刺杀官员、陷害良善、谋杀亲夫等十条,每条下面都有具体事实,其罪之深、其恶之劣,听得周围诸君惊魂动魄,因为其中的任何一条都足以把她送上快活架上去”快活“一番!“刘素娥,你对刚才宣读之罪状有无异意?若无,就画了供吧!”刁刘氏什么也没有说,不假思索地抓过笔来一挥,就把供画了。她心里明白,按她现有的罪行,多一桩、少一桩,也没有什么差异了。“好吧,刘素娥。既然你如此配合,我也不再施什么刑法为难你了。”王琰随后说道:“依你之罪,按律当是凌迟死罪!念你我还有一点交情,我打算留你一个全尸。报请刑部批复后执行!”王知县对刁刘氏有一种难以说明的情感,对这个容颜俏丽、貌美如花的女人,也不愿意把她剐割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所以格外开恩,作了上述判决。不料刁刘氏却不领情,因为她太了解青城的刑罚,全尸并不意味着不残酷,王知县给王小娇也是留的全尸,不是照样死得很痛苦,于是说道:“县太老爷不必如此,还是秉公而办吧,不要为了小妇人坏了大人的官声,何况凌迟也好、斩首也好、上吊、灌毒药,反正都是一个死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大人也知道,我可是皇上”免死“的人,你要杀我,刑部能批得准吗?刑部不批,你又焉能杀得了我?”“刁刘氏,你也太狂妄了!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