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他摆摆手,语气有些冷淡,脸上并没有不悦的神色,家仆离开的时候目光在陈三的脸上划过,没有停留,仿佛只是随意的一瞟。
可她还是察觉到了,这个人的眼神并不和善,宛如阴冷的蛇信,让人很不舒服。
“八支中二,宋恺啊宋恺,你还是你啊。”
“喝喝喝,喝完了我们继续。”
拨开人群,陈三看到宋恺被夏子墨一手搂着脖子,一手端起酒爵凑到他嘴边,旁边还有一人,背对着看不见脸不知道是谁。
空地上相隔两尺摆着两个个高颈圆肚的双耳投壶,高一尺二寸,其中一只二寸半的壶口里有两支细长的木制箭矢,在壶身周围横七竖八散落了六支,另一个壶里却插了五支,陈三又看了一眼离壶两丈的地方画了一条线。
确实为难了宋恺,这投壶的口子做的都不大,可比射靶子难多了。
“百里靖来了,让他来。”
说话的人是周诗语的哥哥周纵云,投壶的好手,刚刚就是他与宋恺比试,宋恺太过羸弱,赢了也没有意思。
闻言,周诗语一双美目也随着众人落到百里靖身上,目光灼灼,似乎有千言万语。
百里靖朗声一笑,应下,“自当从命。”
走之前又回过头对陈三说道,“不知陈姑娘有没有要叮嘱的。”
陈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祝公子凯旋?”
“乘你吉言。”
踱步到了场中,接过侍者手中的八支箭矢,百里靖突然开口,“光赌酒有些无趣,不如赌点别的?”
周纵云也是一个玩得开的人,问道,“百里兄还想赌点什么?银子?”
“本是风雅之事,赌钱就本末倒置了,不如我们赌一个君子之约,就限今日完成,如何?”
“那就请吧。”
见他没有异议,百里靖侧过身,二人一同站在投壶的线后,执起一根箭矢准备起投。
“有初!”
“连中!”
二人投下四支箭后,一旁的司射忙不失迭的喊了出来。
“这一箭,我要贯耳。”百里靖说着,将手中的箭矢投射而出,木制的箭矢均速飞了一段距离,稳稳的落在了壶耳里。
“好,我也来。”周纵云不惧,轻松贯耳,“下一箭,我来个狼壶。”
投箭入壶,木箭没有直接入壶,反而在壶口上旋转,最后形成倚竿的样子。
“好!”人群里有几人喝彩,周纵云扬眉莞尔。
百里靖笑而不语,手一扬,投箭入壶耳里,箭身倾斜依耳口,箭矢尚未触及地面,形如佩戴剑的样子。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二人相教不下,实力相当,自然能够轻易调动场内人的情绪。
“百里公子好技艺,‘带剑’也如此轻松。”周诗语嘴角噙笑,语笑嫣然的夸赞。
“还有两支,不如我们来个横耳和横壶,如何?”周纵云掂量手中的两支木箭,跃跃欲试的模样。
横耳和横壶都十分考验投壶人的技巧,巧而难得,周纵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说投就能投中的。
年轻人乐于挑战,百里靖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趁着投壶的乐曲,先投了一箭。
木箭轻轻巧巧横于壶口上,此乃横壶。